等甘玉堂他們緊趕慢趕趕到渭城岑氏參加喜宴,剛巧趕上開宴第一天。
一座格外大的房屋突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從外表看更像是個宮殿,外表呈深黑色種貴氣的神秘感。
但周圍高大的樓屋将它生生凸顯的那麼普通,仿佛就隻是個大一點的房子而已,但實際上進去以後,内有乾坤。
一夥裝着滿是補丁,但衣服全是補丁,看起來像是乞丐的人聚集在不遠處,望着龐大的宮殿,眼裡露出羨慕與驚訝。
“哇,真不愧是修仙界第一豪宗,瞧這房子,修的跟皇帝老兒的宮殿似的。”
“可不是嗎?聽說這是特意為婚宴修建的。”
“誰的婚宴?沒聽說過渭城岑氏多了一位婚配的子弟呀,年輕一代除了一位女子,剩下的還沒到年齡。”‘乞丐’轉念一想,自我反駁道:“難道是岑宗主自己的婚宴,他不是有夫人嗎,還是青梅竹馬。”
“不是他。”身旁的‘乞丐’白了他一眼,輕聲将自己偷聽的消息爆料出來說:“聽說是岑子行的婚宴。”
“岑子行?那位不是以拯救蒼生,心懷天下為己任嗎?他還修的是無情道,怎麼可能結婚。”
聽到熟人的名字,一路混在‘乞丐’裡面除了吃飯、睡覺、走路沒有其他動作的方初錦眼皮一跳,她記得當年自己在青廬山覺得岑子行好玩、脾氣好,像是怎麼都不生氣似的,那段時間總以捉弄岑子行為樂,但最後好像有了新的目标,覺得他無趣,就遠離了他。
整個修仙界都知道岑子行年少時經常以斷情絕愛,拯救蒼生為口頭禅,那時自己還當他面調侃,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還真做出來了,聽起來口碑還不錯。
爆料的那位‘乞丐’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我哪知道,但我聽說是和上五家的子弟聯姻。”
“不是上四家嗎?陰玄門已經滅了。”一個小‘乞丐’一臉無辜道。
上四家?聽着小‘乞丐’的話,方初錦心裡一驚,不是上五家嗎?怎麼突然變成上四家了,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剛想繞着彎子詢問一番,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叽叽咕咕說什麼呢,我看你們在這裡聚集半天了,今天是岑宗主舉辦婚宴的地方,你們這群臭乞丐離遠點,别将晦氣傳給裡面的貴人。”
守在大門口的岑氏弟子瞧這群乞丐聚集在門口說半天,還時不時偷看大門口,一副行迹可憐的模樣,手拿着配劍朝這邊走了過來。
見他倆來了,那位為首的‘乞丐’拖着瘸腿站了起來,朝他倆堆笑點頭道:“聽說岑宗主舉行婚宴,廣邀仙門百家,還十分壕氣的邀請所有散修,我們幾個小散修想着來湊湊熱鬧,順便讨杯喜酒喝,蹭蹭岑宗主的貴氣,請兩位小仙人指引個方向,好讓我們明了。”
這句話可謂是回答的滴水不露,既将自己身份表面,還将岑氏誇贊了一番,重點是将面前之人誇耀了一番,仙門百家中誰人不想成仙,被人誇稱仙子,雖然知道是谄媚的話,但誰聽心裡都舒服。
剛剛還一臉厭惡的兩個岑氏子弟,此刻換了臉色,強壓住内心的喜悅,指着一處拐角的小門道:“你們走錯了,那才是散修去的,我們宗主在那擺好了宴席,你們進去就行。”
“好的,謝謝小仙人。”似乎感受到他倆的厭惡,那位一臉谄媚的散修帶着身後的散修快速的朝小門走了進去。
甘玉堂看完這場鬧劇,才朝留給他們進出的大門口走去,将請帖遞給剛剛朝那些個散修一臉厭惡的岑氏子弟,看到請帖上面的邀請人,原本,他倆一改剛剛的神情,變得格外谄媚,聲音都不自覺柔和了起來。
“原來是青廬山的甘公子呀,快有請,宗主和副宗主特意交待要公子來了,就立刻上座。”
瞧着他谄媚的模樣,跟之前判若兩人,不知道的以為是演戲的戲子,角色變化自如。
甘玉堂颔首:“勞駕。”
白志澤瞧着他倆對待公子和那群散修截然不同的神情,見了公子跟見了親爹似的狗腿子一眼的神情,而見到那群散修就跟二大爺似的神情,他一臉鄙夷的哼了一聲。
沒想到渭城岑氏也有這樣欺高踩低的人,在他們青廬山這樣的人,早就被家法處置了。
白殘月感受到白志澤憤憤不平的情緒,他側過頭牽住他的手,朝他溫和一笑,微不可察的搖頭,示意不要多事。
白志澤額頭上冒着青筋,忍了下來。
那兩個守門的岑氏子弟沒有察覺到甘玉堂身後弟子的小動作,他倆低彎着腰,弓腰趴背的指引着甘玉堂這一夥人往裡面。
白志澤和白殘月走在最後,就當白志澤擡腳要越過門檻時,不知為什麼心裡癢癢的,他朝剛剛那群散修望去,那邊的門似乎很窄,一次隻能過一個人,很巧,那群散修跟自己這邊一樣,隻剩最後一個人在外面準備邁門進去。
秋季的渭城會時不時刮風,白志澤看着那個排在最後的人身上亂糟糟的鬥篷被風吹掉,一張熟悉的側臉映入白志澤的腦海。
這是?他呼吸屏息。
“志澤,怎麼還不走?”白殘月邁入門檻,見身旁人停留在原地,站在門外偏着頭對着一側正癡癡的發呆。
白志澤沒有理會他,他見方初錦正要往小門走,不自覺地忙大聲攔住:“方姑娘。”
哪來的方姑娘?自打箭杆嶺一别方姑娘就不見了蹤影,跟個世外高人一樣,再者說來,方姑娘看起來不愛熱鬧,怎麼可能來這兒,你怕不是這兩日練功練傻了。
白殘月剛想出聲反駁,就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
方初錦聽到有人喊自己,循着聲音就看到青廬山那群弟子朝自己揮手,其中最為傻氣的那位,還在喊自己名字。
“.....”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步,沒想到他們也來了,她還以為箭杆嶺魔神一别,從此就就此别過了,沒想到自己與這群青廬山孽緣很深呀。
走到哪裡,都可以碰到青廬山的人。
而那位最是傻氣的弟子,還一邊朝自己招手,一邊喊自己過去,不少聚集在門口的大小宗門的修士,都以一副看熱鬧的神态望向自己,有好奇的眼神,也有鄙夷和疑惑的眼神,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似乎都在想自己一個看起來穿的破破爛爛的散修,怎麼跟青廬山的子弟看起來這麼熟,還主動給自己打招呼,喊自己過去 。
頂着人群一點都不友善的目光,方初錦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方初錦道:“好巧呀,這裡都可以到你們,呵呵。”
言語間帶着一絲嘲諷。
而神經大條的白志澤倒是沒有察覺出來,他見方初錦走了過來,嘴巴咧開着笑,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問:“方姑娘也來參加婚宴嗎?”
“嗯。”
方初錦受着人群火辣辣的目光,隻想跟白志澤聊兩句就走,她還等着順着小門進去後,翻牆去往辦婚宴的正廳去找何覆舟,問清自己死後的一切。
“方姑娘怎麼走小門,不如就跟我們從正門進去,箭杆嶺姑娘救了我弟弟的命,還沒有道謝呢。”白志澤一臉感激道。
方初錦則是一臉疑惑:“你弟弟?”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救過人。
“就是在客棧那位奄奄一息的弟子。”
聽着白志澤的解釋,方初錦的想來了,好像在客棧救過一個人,但也是想着還人情。
“順手的事情。”方初錦不想再跟他們繼續扯上關系,推脫道:“這....不好吧,我從小門進去就行,都一樣的。”
自己怎麼可能跟青廬山的人一起進去,自己是嫌活得長了嗎?萬一遇到飛龍上的章宗主,看到自己發間的争渡,自己不久完了嗎?
雖說自己用了掩蓋術,但自己的掩蓋術是自己爹爹和娘親教的,但争渡是章宗主親自從昆侖山取的,送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