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忖度,沒有根據!”林岸急忙辯解,“長官,你看他!”
如果他現在沒有被十二時辰的成員按在地上,狼狽可能會減少幾分。
然而司巧節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疑雲絲毫未消散。
“不妨假設一下,如果我是卧底,我會選擇和同行接觸嗎?”何修硯反問。
錢遞火搭腔,“肯定盡量避免接觸,不然容易暴露。”
“如果我是卧底,看到别人被栽贓什麼反應?”
“松一口氣呢。”水千悅坦白。
何修硯單手放在胸口微微向前欠身,雙唇開合,發出誘導:“那……我會不會主動追求捏造一個假想敵,送他上刑架。”
“一派胡言!”
“卧底,另有其人呀。”錢遞火點頭。
司巧節興緻來了,他倒很想知道,何修硯怎麼一步步推導出卧底是林岸,“那你舉出證據。”
何修硯思維出現一瞬間空白,他沒有,至少現在的記憶沒有相關的證據。
他迅速地掩蓋那一刹那的慌亂,思路蔓延。
“好。這場軍訓要求三品以上參加,那你的随從談京骨五品的精神力,不知道動用了什麼關系……”
台下的談京骨身形一頓。
林岸癫狂,不顧一切地反駁:“異議,這有什麼關系呀。”
何修硯:……
慈悲的上帝聽到他虔誠信徒的祈禱,将喜訊降臨。按住林岸的十二時辰成員感覺手心癢癢的,下一刻,手下林岸的後背,隔着衣服,肉眼可見的鼓動,蠕動的巨蛆。青衫驚吓,猛然松開手。
破衣,渾身肉瘤,鱗片,吸盤,渾身發冷。厄爾尼諾污染的症狀在林岸身上一一映現,他臉趴在地上,後背已經一片狼藉。
這是,厄爾尼諾的污染形态?!
難道厄爾尼諾還沒死,對他進行了污染。
“退後,隔離。”埃首陽先拽着何修硯往司巧節身邊退去。
觀衆席一片嘩然,有人已經開始背離廣場逃竄,濃重的鐵鏽味,和絲絲寒意以林岸為核心向周圍擴散,不知怎麼,何修硯腦門上竟然冒出層層冷汗。
司巧節冷笑,反過來質問何修硯:“同學,我可記得那晚你說厄爾尼諾被擊殺了。”
“确實被我擊殺了。”埃首陽立刻承認。
糟糕。何修硯瞬間就意識到,擊殺地點,擊殺時間等等深藏疑點之處,不能讓司巧節盤問下去。
“對,他确實死了,無需質疑。”何修硯接着撫平皮衣的褶皺來平整心情,微眯雙眸:“但是,污染未必是本體接觸。長官,我以獵殺世棄物為生,污染,還可以通過污染核等污染力濃重的物品。”
印證了何修硯的猜想,前來處理的十二時辰成員,帶着白手套,把一顆帶着熒光的珠子取出來。
這珠子怎麼和許扒皮身上的夜明珠有點像,何修硯汗顔,随即便了然于胸。
“污染核!”成員尖叫,另外幾位成員手忙腳亂的将“污染核”處理到空瓶之中,封死。
何修硯表現出恰到好處的震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這……”
林岸的後背鱗片散發着深綠的光澤,但仍舊嘟囔地開口,“我不知道污染核什麼的,這是今天早上有人送給我的。”
“誰?”
一張紙條顫抖地從口袋狀的儲物袋抽出來,帶着手套的十二時辰成員抽出那張紙條,輕微摩梭着:
“紙質上乘,筆墨清香,字迹藝術,價值不菲。”
繼而将内容大聲朗讀:“揭發卧底有功,你可以揭發看不順眼的何修硯,這些是證據……祝你順利。”
“這是見面禮,市價80萬。”
紙條暴露在衆人面前,筆走龍蛇的字迹下,一串意義不明的花紋作為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