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如赤焰,在皮膚上印刻一串通紅的傷疤。
——
我蜷縮在床上,一會兒感覺渾身浸泡在熾熱滾燙的岩漿中,一會兒感覺周身置于北極。
身上裹着被子捂了一身汗,有時候是冷汗有時候是熱汗。
腳腕也沒做什麼處理疼得厲害,我放佛做了一個尤為荒唐的夢。
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響了,我的夢也就開始了。
一雙冰涼有力的手鑽進溫熱的被窩抓住我崴傷的腳,疼痛順着神經直直刺入大腦皮層,幾乎是自救那般我縮了縮腳,嘤咛了一聲。
“疼……”
那雙手并不打算放過我,仍舊牢牢鉗固着我的腳腕和腳背。
我吃痛,用力曲腿一腳踹出去,那隻腳剛好抵在那人硬邦邦的胸口上,與此同時“嘎嘣”一下子,錯位的骨頭也恢複,痛的我眼角滑落幾滴生理性淚水。
“啊!你個混蛋……好疼…!嗚……”
大腦混沌一片,我分不清東西南北,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太疼了,逼得我咬着下唇内部的肉去緩解。
“小甯,你好燙。”
他在腕骨處揉了兩下,我嫌難受用力撲騰着,對方手勁很大,死死掐在腕間揉,之後握着我的腳腕把我的腳緩緩放下,那雙冰涼的手貼在我額頭上,難受的我去撥,可那雙涼手死貼額頭,撥不動就用手扣,對方無奈隻得拿開歎了口氣。
我口幹的厲害,身上也燥熱,踹開被子理直氣壯的說口渴,難受。
“渴死我了,我要死了……我死了是不是你們都滿意了……”
門再次吱呀一聲關閉,周圍安靜下來,我周身發冷,以為夢結束了,又把踹走的棉被拉過來裹身上,翻來覆去,不小心壓蹭到剛接回來的腳腕又呲牙咧嘴的喊疼。
像是陷入了無限夢循環,我怎麼掙紮也醒不過來,預示着夢的警鈴再次響起來,輕輕的“吱呀”穿透我的耳膜。
“吱呀你媽的!給我滾呀!吵死了!”
我怒斥一聲掀開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低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被子被緩緩掀開,床頭的小燈打開,小範圍透着金光色的暖光,我緩緩睜眼,一張漂亮的臉蛋湊在我眼前,光影投射到他臉上,在他臉上鍍上一層淡薄的光影。
尤其是眼睛下那片,格外明顯,那片投射出一小片睫毛形狀的陰影,我怪叫一聲:
“許澤韶,你不是死了嗎?你他媽的不是連骨灰都不留給我嗎?!你湊過來就是找揍!”
我掙脫包裹着手的被子,拉着他的領子把他拽近我,把手掌打開扇他的臉頰,扇的啪啪響,我又害怕真的打疼他,就掐他的脖子,掐着掐着摸到了那抹猙獰的疤,于是我開始抱着他的脖子哭。
邊哭邊稀裡糊塗嘟囔着:“你别不給我留骨灰,要是骨灰在的話我就不會尋死了……你要是再死的話,請把骨灰留給我……”
他濃黑的眉微蹙,大手裹着我的後腦勺,大拇指腹在我腦袋上一上一下撫摸劃拉着輕輕說道:
“你在說什麼小甯?”
“你……你不能不留給我骨灰……”
他歎了口氣,順從地說好。
“好,哥要死某天死了,哥把骨灰留給小甯……”
“啪!”
我擡手扇他的臉,突然大聲呵斥他:
“你不能死!許澤韶!你他媽的不能死!”
他的臉被我打偏到一旁,漂亮的桃花眼底突然浮現出一抹陰鸷,我以為他被我打惱了現在要來反攻,我松開他的脖子迅猛低下頭朝下往被窩鑽。
他弓腰坐在我床邊大手掀開被子,那雙有勁兒的手順着我的身體往下攬我的腰,我渾身癱軟無力,順着他手臂上的力道往上移。
身體被他控制着直起靠在床頭,我垂着眼睛去看他,那張臉蛋格外漂亮,但是那雙桃花眼底盡是狠厲。
我以為他要報複我,撐着床要逃,下一秒他湊近我禁锢住我整個上半身,他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臉對準他,接着他從床頭拿起那碗湯水,用勺子一下一下灌進我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