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熱熱鬧鬧的吃完了豐收宴,到了天剛擦黑的時候,杜爺爺嗅到空氣裡的水汽,猛的起身,面前的碗也打翻了。
杜大伯連忙關心到:“爹,怎麼了?”
杜爺爺的聲音都在發抖:“這是要變天了!”
“什麼!怎麼好端端的就變天了。”杜大嫂聽了也是一聲尖叫。
杜順慢悠悠開口:“變了就變了呗,咱們家的糧食已經好端端的躺在糧倉裡的。”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常舒了一口氣。
杜爺爺也歎口氣:“幸好今年我們收的早,就盼着龍王爺早點走,不然村子裡剩下的人家收成,怕是不好了。”
“哎,也沒辦法,幸好不少人家見我們收了,也馬上跟着收了,收到家裡的總比壞在地裡好些。”杜奶奶也歎氣,都是看天吃飯,這老天爺今年任性得很。
但是龍王爺卻并沒有讓人如願,連着下了兩天雨,沒收稻的人家粗粗一算,最少都損失三成之多。
一場大雨,将本來準備秋收後修繕的大壩徹底摧毀,今年修大壩的活兒變成了重建大壩。
這些天,杜家村的村長也挨家挨戶的催着秋收,秋收完馬上就要送人去重修大壩。
杜滿聽說了徭役提前,從修改重建,急忙帶着銀子回家了一趟,想再買個免徭役名額,卻是被村長給拒了。
“滿哥兒,不是我不幫忙,現在上面把日子提前了半個月,銀子和名單早就已經交上去了;再說了現在正是急用人的時候,上面也不會再放出名額了。”
杜滿隻好回了杜家老宅,杜爺爺和杜大伯都去給其他忙着秋收的人家幫忙去了,就剩在家收拾包裹準備去服役的杜順,杜順見杜滿沒打招呼就突然回來:
“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城裡出啥事了嘛?”
“沒事,我聽說了修大壩改成重建大壩了,想着回來送些錢再買一個名額。”
“你前段時間剛送一回,那又搞來的銀子?”
“之前周家大哥來鋪子送了筆徐府的單子,我和我嶽父商量着把錢送回來再買個名額,怕二叔的身體扛不住修大壩的勞累,但是村長說名單已經交上去了,買不成了。”杜滿憂心的說。
“那沒事,我之前已經去村長那給二叔把名字報上去了,二叔不用去。”杜順這才想起這事沒跟大哥說。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不是我的銀錢,是符苓叫我幫她跑腿,用的是周家給的聘銀。”
“你倆真是胡鬧,你也不攔着些,那苓娘嫁妝怎麼辦?”
“那也要我攔得住啊,你看我是能攔得住她的嘛!”杜順聳聳肩叫屈。
杜滿也不搭理他,轉身往符苓家去。
符苓覺得這兩天她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拄着拐棍,正偷偷丢開拐棍,一個人慢慢走着,杜滿來的時候就見符苓一個人在院子裡慢慢踱步。
杜滿朝院子的符苓喊了一聲。
符苓聽到聲音轉過身,笑着打招呼:“大哥,你怎麼今天回來了?嫂子跟你一起回來了嘛?”
“你嫂子沒回來,我聽說了服役時間提前了,回來找村長的,才知道你把聘銀花了。”
杜滿不用問就知道她肯定是瞞着二叔二嬸的。
“爹娘說了那銀子是給我的。”符苓嘟着嘴心虛的回着。
“那你怎麼不敢跟二叔二嬸商量呢?”
杜滿無奈的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裝着銀兩的荷包,“這裡是十五兩銀子,你先拿去,把嫁妝銀子先補上。”
“大哥你收回去,讓大嫂知道了心裡肯定不舒服,你本來就拿了不少銀子回來了。”
符苓不接,她腳還沒好,杜滿也不敢硬塞。
“這銀子是我跟嶽父商量過得,本就是掙得周家那筆生意的銀子,二叔身體不好,想給二叔買個名額的,等過兩年二叔二嬸手裡有閑錢了再還便是了。”
“我出嫁已經掏空家底了,過兩年仲哥兒要不要成親,我不能因為我出嫁讓家裡背這麼大一筆債,我已經跟周實商量好了,這銀子就用聘銀,他不反對的,你放心吧。。。”
杜父給人家幫完忙回家,看見杜滿在跟符苓說話就沒吭聲,聽着聽着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什麼!你的嫁妝銀子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我進來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