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一把手中的鐮刀扔到院子裡,鐮刀被丢到夯實的土地上,發出一聲悶哼。
符苓知道現在已經把銀子追不回來了,淡定的跟着杜父進屋。
杜滿見苓娘這衣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不緊張了,跟着進了屋。
“你的嫁妝銀子呢,都沒有跟你爹娘商量一聲就花掉!”
“爹,女兒不可能掏空家裡,拿着你和娘的多年積蓄嫁過去,還能睡個安穩覺的;
爹娘操勞多年,弟妹前途未定,爹是想讓我吸幹你們的血,去給我撐那一份薄薄的體面嘛!”
符苓一臉堅定,她不覺得此事她做的有什麼問題。
可能這個時代的女子立世的底氣來自娘家的嫁妝,但她不是,她受過教育,她也相信她有餓不死自己的底氣,他們很難理解,所以杜父和杜滿知道了都是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他,想到這。。
符苓也放輕了聲音細細解釋:“女兒知道父親和娘都是疼愛我,所以也給女兒一個孝順的機會是不是;
我跟周實也商量過,這筆銀子放着我一時半會也用不上,後面想法子補上這個窟窿就好了,爹也不要太擔心了。”
“二叔,這裡是十五兩銀子,先給妹妹把嫁妝銀子補上。”杜滿就要伸手把銀子遞出來。
被符苓一把攔了:“大哥,這銀子你拿回去,嫂子已經懷孕了,以後添了孩子用錢的地方多着;
再着你已經拿了一回錢了,一個月便往家裡劃拉了三十兩銀子,我要是章伯我心裡都不會舒服,你在章家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趕緊拿回去,二叔不能要你的銀子。”
“這銀子的窟窿我既然說了能補上便肯定是有門路了的,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
符苓說了半天口幹的很,抓起茶碗給自己到了一大碗茶水喝。
“苓娘,你有法子?”杜父和杜滿都一臉激動的看向她。
符苓點點頭:“也不能受一回傷,什麼收獲也沒有。”
符苓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
“舅舅給我取名杜雲苓,雲苓便是茯苓,舅舅教過我辨認茯苓,我去山上本就是找茯苓的,也是祖宗保佑,讓我幸運找到了,隻是回來的途中被一陣動靜吓到了,才慌不擇路的扭傷了腳,摔下山坡。”
聽她這麼說,杜父和杜滿才突然發現他們都還沒問過符苓是如何受傷的。
杜滿是當時沒來得及問,想着杜父他們回來肯定是問過的;
杜父是想着杜滿既然沒跟他們說,說不得是不好開口,便沒去逼問女鵝。
杜父心疼的開口:“苓娘,是爹沒用,還要逼得你上山去做危險的采藥補貼家用,以後還是不要進山裡了吧”
“苓娘,這事不妥,還是想想别的法子吧。”杜滿也拒絕符苓上山的想法。
符苓耐心的解釋:“爹,你明天帶我去醫館找大夫看看,我感覺我的腳已經沒事了,要是大夫說我沒事了的話,我就叫上二哥和仲哥兒一道進山,那是花了我半條命找到的,不能放棄了,不然這罪我不白受了嘛。”
“不行,順哥兒過兩天便要去服徭役了,他不合适,不行我回家來兩天。”
符苓搖了搖頭:“大哥你不行,這個月已經家來了好幾回了,鋪子和嫂子都要你看顧,你騰不出手來。”
這一時之間還沒真沒個合适的人,主要是現在符苓的腿不适合爬山這種劇烈運動,在平底上走路都不敢用力氣走的快了,但是她又不敢等久了,雖然那個地方還算隐蔽,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其餘人發現。
杜父歎了口氣開口說着:“去叫周實走一趟吧。”
杜滿眼前一亮:“對啊,實哥兒正合适,我等下就去莊子上找他。”
說完他便着急的往外走,被符苓拉住:“大哥,不着急,馬上要晌午了,用了飯我們再商量。”
第二天一早,杜父林母便帶着符苓進城去仁濟堂複查,符苓坐在牛車上,打量着官道兩旁。
官道是被夯平整過得,加上牛車速度不快,一路慢悠悠的倒是不怎麼颠簸,但是速度快不到哪裡去就是了,約摸這就跟腳程快的人速度差不多。
一條寬闊的大路從山腳下筆直劈開,路旁是稀疏的山林,沒走多一會便出了山林,開頭便是高大巍峨的城牆,城牆外面是已經收過的稻田,
一條護城河環抱着這座城池,厚重的大門上方,是一塊碩大的牌匾,上面刻的雲州二字古樸大氣,城門口的人來往絡繹不絕。
這是符苓穿過來後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城池,隻覺得前世電視劇裡的造景都遜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