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看劈周實已經劈了不少柴火,便開口叫停。
周實眼裡也是有活的,放下斧頭便幫着林母一起擡篦子到後院的柴房。
等收拾完藥材,甜妞也買完肉回來,符苓給泡了茶水端出來,林母把上午剛做的金子核桃也上了一盤。
“你們爺倆喝喝茶,這是昨天剛做的金子核桃,實哥兒看看你喜不喜歡吃,回去的時候給你裝些給你娘和妹妹帶些回去吃。”
說完帶着符苓進竈房做晌午飯去了。
兩人坐着也不知道說些啥,周實也有點怵這老丈人,總感覺他不如嶽母和善,不太喜歡他的樣子,想到這更是坐立難安。
幹脆起身到:“嶽父累了一早上了,好生歇息,我去幫忙把水缸挑了。”
見周實又忙上了,林母跟符苓抱怨着:"你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見周實都沒個好臉色,總叫人幹活幹啥,也是一點不心疼女婿。”
“娘,周實是你女婿,給你幹點活是他應該的,你少心疼他吧,你一心疼他,我爹怕是又要吃醋了。”
符苓想到杜父剛剛的嘟囔便覺得好笑。
“你個小丫頭還打趣上你爹娘了。”
嘴上雖是這麼說,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幸福卻做不得假。
家常便飯做的很快,沒多一時便端出來四菜一湯,幾人規規矩矩的用完午飯。
午飯用完稍微歇息了一會,周實便起身告辭,符苓叫他跟着。
抱起院中的一盆蘭花,那盆蘭花一看便是精心侍弄的,
花色潔白如玉,隻有花心暈開一圈淡紫色,嫩綠的葉片也纖細修長,葉子上的脈絡也清晰好看,蘭花給人的氣質本就高雅,從花心暈染開的紫色又添一圈高貴。
這盆蘭花是院子中符苓養的最精心的一盆,蘭花本就難養,養的這麼好的在城裡也不多見,周實自然知道這怕是符苓的心頭好了,不然也不會養成這般好的品相。
“你把這花帶回去給伯母,順便幫我伯母帶一句話:有些事情做在前面比坐以待斃好。”
符苓也是喜歡這花的,但是給出去沒有一絲猶豫,這花帶給她的情緒價值遠比不上拿去送禮的價值,所以符苓能給的沒有絲毫心疼。
徐府是主子,周家是奴才,事情還沒發生周家已經如此忌憚,說明他們是能肯定事情是必然會發生,不然他們直接阻止不是更省事嘛,沒有這麼做說明是無法阻止;
既然那是肯定能成為主子的,那便找根能壓住她的高枝當靠山,整個徐府能壓住女眷的,徐夫人最合适不過了,所以需要一個能讓徐夫人信任周家的跳闆。
周母本就是那塊跳闆,隻是這塊闆鍊接的不是很牢固,但所幸隻需要加固便好,給她省了不少的事。
這盆花隻是給周母一個能往跟前的機會,周母看到這花便會懂了,多讓周實帶的一句話隻是在提醒周母,事已至此再龜縮已經沒有用了,她相信周母既然能從主子手裡全身而退,那就不可能是個愚笨的,她會做出正确的選擇的。
直到周實抱着花,還有林母給塞的一大包金子核桃走遠了,林母和杜父才心疼道:“怎麼把你最喜歡的那花給周家了?”
杜父想了想周母那身氣勢:“算了,一般的想來那親家母也不是個能看得上眼的。”
“周家也送了不少東西呢,再說就是一盆花,我嫁過去了還不是我的,隻是提前搬了過去而已。”
夫妻倆果然被轉移了注意,“你婚期也要到了,你看看你這些花要帶多少過去,到時提前給送到周家,便不跟你嫁妝一道拉過去了。”
周實帶着花回到家,周母在院裡做針線,周歡在旁邊幫着劈絲,周實看出了周母的思緒不凝,以往便是油燈下趕工,周母都沒有被針紮過手,現下手指頭上卻是已經有三四個針眼了。
周實把手上的蘭花放在桌子上,打開包着的點心遞給周歡:“歡兒,這是你。。。二嫂給你拿的點心,你拿去吃。”
“二嫂給的點心?金燦燦的真好看,肯定很好吃,我去拿個匣子裝好,等大哥大嫂回來了大家一起吃。”
周歡看不出來周實是故意支走他,開心的拿着點心進屋。
周母沒吭聲,安靜等着周實後面的話:“娘,這個是苓娘叫我給你帶的。”
說完把桌子上的花盆往前送了送。
周母看着這花,不由得有些怔愣,聲音低不可聞,“這一看便是夫人會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