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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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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聽晚踟蹰再三,決定坦言:“大人,實不相瞞,小民确實并非花農,隻是在京都城内做點販花小買賣,每日這花都是從城外運進來的。”

陸聽晚指着窗外京兆府的方向,“這,平白無故關了給我供貨的花農,且農戶并未犯什麼重罪,刑獄司的人便不問青紅皂白關押起人。”

程羨之不會隻聽她一面之詞,眼前的人他不了解,可是京兆府的辦案手段他可是了然于心,即便案子會有失偏頗辦得重了,但也絕不可能毫無緣由。

“我勸你想好了再說,”他提醒道,“留給你的時辰所剩不多。”

陸聽晚重新措辭,“是,是農莊裡的農戶跟商賈生了争執,兩方互毆告到了府衙,可也是事出有因的。”

“那些商賈仗勢欺人,籠絡京都城内的商戶聯合打壓花農市價,可是城内給我們這些散戶的進貨價卻比正常的市價還要高,已然擾亂了市場。”

“這事若真如你所言,農戶和散戶大可到京兆府狀告,自有京兆府尹來斷。你這般急切攔了我的路,便是想要我替你主持公道?”程羨之耐心不多。

“是,可也不僅如此,”陸聽晚目光如炬,“這些花農都是良民,若商賈不來鬧事,他們又豈會傷人,适才見那曹觀清對大人您頗為恭敬,想必大人官職在他之上,才能說上幾句,大人不是要調查房屋稅一事嗎?”

“小人正巧有朋友做房牙這門行當,可給您打聽些可靠的消息,還無需興師動衆,像您這樣,”陸聽晚往他身後的幾摞卷宗瞧了眼,“隻會打草驚蛇,老鼠知道貓來了,還不趕緊藏起來麼?”

程羨之這才收了鋒芒,手肘往後撐着那堆案卷,難得露出和善:“京兆府的案子由府尹管轄,就連三司都無需問審,你想我插手……”

頓了片刻,“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他不能管,不代表旁人不能管,朝中關聯甚廣,要曹觀清放幾個人于他程羨之而言也不是難事,倘若曹觀清識趣的話。

“但你替我做的事,若不合我意。”他低頭俯瞰着人,陸聽晚的睫羽撲朔,“叫你的鋪子給掀了。”

這人口氣不小,到底何許人也?

陸聽晚來京都也沒多久,聽得的官員不多,除了她那素未謀面的便宜夫君,還有父親,當真沒幾個能攀得上關系的。

“大人君子一言,小人自然不負大人所托,隻是若小人有了線索,該如何聯系大人呢?”

程羨之不語,挑了簾子,隻一個眼色,外邊的随侍将人請出去。陸聽晚不明所以,這人說話好沒意思,故作高深,總要人猜,可有求于人,又不敢吱聲。

再者她不知他身份,自己又一身掣肘,若是當真惹了人,往後再想京都混下去怕是不成。

待馬車動起來後,簾子忽而被挑開,裡邊的人淡淡說了句:“我自會派人去尋你。”

車輪在一陣喧鬧裡消失殆盡,那句話仿若雷擊,陸聽晚不知怎的莫名心慌,他連自己姓甚名誰,家住何處都不知,竟然能在京都說找便找,說是手通皇城不為過。

陸聽晚思忖後不由打了冷顫,轉身望着京兆府的高牆,視線從白牆漸漸上移,青瓦闖入眼底,借着日光滾滾射入,晃着眼睛,再向上直視,碧落白雲被高牆堆砌,樹枝遮蔽。

“這京都當真是權勢的天下。”她不禁感慨,無奈搖了搖頭。

身上的衣裳沾了泥垢,她還得回知春裡換套幹淨的,再把今日賬目算清,她要替程羨之打探消息,必然繞不過洛雲初,看來是要再去拜訪一次了。

人還未到知春裡,半道就遇風信火急火燎來傳話。

陸明謙派人去程府傳了信,要陸聽晚回陸府一趟,她成親已有月餘,就回了一次。那時陸明謙還不在府上,若是特意叫的,她料定是宮裡那位要動她這枚棋子。

馬車停在陸府,陸聽晚換了一身銀絲錦繡百花裙,腰間墜着青絲帶。少女精緻的五官仿若工匠精心雕刻,竟找不出一絲瑕疵,無論哪個角度瞧,都有别樣的美。

少女嬌俏如豔陽,永遠灑着笑意,發髻上别了牡丹樣式钗環,精巧細緻,不會喧賓奪主,最為搶眼的是妝面,胭脂隻是錦上添花。

她仿若是提前探知陸明謙的心思,既要進宮,總得體面些。

聽聞當朝姜太後垂簾聽政近十載,從前也是武将家出身,又喜侍弄花草,早些年先帝還在就有傳聞,天子為薄姜氏女一笑,親自栽種君子蘭。

君子蘭不易養活,皇帝夙興夜寐,廣貼昭示尋得天下能人異士,隻為教天子如何培育君子蘭。

此刻陸聽晚手裡正捧着一盆君子蘭,那是她在農戶手裡買來的一株名品,品相上等。

陸府的馬車入了皇宮,錦華殿内,太後正裝以待,屋内焚得是安神香,剛入正殿。

陸聽晚颔首時餘光沒少打量周遭布局,居住的正殿外植了幾株葡萄,藤蔓纏着栅欄往上攀爬,似乎要攀越高牆,藤下結了幾串細小青綠的果子,與她如今居住的雁聲堂一樣。

她也移植了幾株葡萄種在院裡,隻是這幾日忙着,早出晚歸也沒顧得上打理,不知有無結果。

思緒飄得漸遠,仿若回到江陵,每逢中秋,母親江氏會将成熟的葡萄剪下釀酒,或是制成糕點、飲品,陸聽晚腦海往事湧入,竟然模糊了視線,連自己都無察覺。

正殿内洪掌宮宣人進殿,陸聽晚半擡頭,清淚劃過眼角,她下意識拂過面頰,這淚來得竟連自己都猝不及防。

母親病逝後,她在四下無人的黑夜裡失聲痛哭,就僅僅那一次,發洩完的她每日仍過得充實,有忙不完的活計,她或許生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不會因任何人的離去而迷失自我。

鄰裡叔嬸心疼她,勸她心寬,陸聽晚洋溢笑意,隻道留下來的人總要朝前看。

“程二夫人,太後娘娘裡邊有請。”洪掌宮打斷她的遐思,陸聽晚收起心緒,回以禮數,邁步踏入。

隻見姜太後一身紫紅錦緞宮袍,繡着金絲線,袖口墜有名貴的琉璃紫珠,高聳的發髻兩邊簪着赤焰火鳳金钗,肌膚勝雪。

陸聽晚暗自感歎,這面容與年歲并不匹配。她從未見過如此矜貴的婦人。剛入京都見着劉氏,已經瞠目,如今看來,即便劉氏站在這位太後身側,俨然黯淡無光,鮮花與綠葉,可真正的國色,無需綠葉相稱,也能獨樹一熾。

“臣女陸聽晚,拜見太後娘娘。”陸聽晚行的是跪拜禮。

姜太後寬袖微動,袖口的琉璃紫珠碰撞中餘音清響,“起身吧,賜座。”

“謝太後娘娘。”

陸聽晚始終低着頭,視線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姜太後也同樣打量她,雖說是鄉下來的,可行為舉止大方不落俗,禮數也周到,絲毫不見小家子氣,倒與陸明謙所說的有些出入。

“陸聽晚?”姜太後面容和善,“你已經是程仆射的二夫人,自稱也該改過來才是。”

“臣婦謹記太後娘娘教誨。”陸聽晚雙臂交疊額心。

“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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