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廣,人口卻稀疏,一個縣城少十幾人都會引起縣令主意,五千人青壯消失,很難不引起警惕。
“為什麼要從頭招人,你既然确定各皇子私底下都蓄養的有私兵,我們為何不能綁架代替招人。”
别此雲神色莫名的看向尚柒:“你打算怎麼綁架?”
“要知道蓄養私兵多是搶劫的青壯,且為了不被發現,私兵營地定是狡兔三窟,而除了營地幾個主事人,其餘私兵絕對不會知道他們究竟屬于哪方勢力。”
即是因為軍隊令行禁止,也是因為真被抓了,這些兵丁不會吐露出背後的主人,而這也尚柒操作空間。
“那你要怎麼混進去?”别此雲原本認為這個主意有些荒唐,但聽尚柒這樣一說也發現了可行性。
“西南有四皇子的封地,想必崇山峻嶺裡藏了不少四皇子的人手,而我與西南豪強都有幾分交情,借他們的人手打探一些無傷大雅的消息,找到四皇子手裡的私兵營地,再想辦法奪營就是。”
私兵無論養在哪個深山老林,都有迹可循,因為大量人口聚集代表需要大量的物資,就算是可以在深山屯田,鹽是無論如何要從外界購買的。
都是私兵了,官鹽這條路走不通隻能從各地豪強手裡拿到私鹽消息。
“你若真的成了,四皇子大概會氣的七竅流血。”數年經營毀于一旦,任誰都可能發瘋,不過手中沒有兵力的皇子就如失去利爪的猛虎,最多對他兄弟重拳出擊,查不到他們頭上
“隻要你後續錢糧供上,成功的概率很大。”主要的難度在于奪營後防止兵丁營嘯,至于如何奪營,其實不算難,至少對尚柒來說不難。
總歸做過大夫,也學過一點化學,為求自保試驗配置一些炸山的火藥,也是情理之中。
“你需要先在西南選一處練兵之地,我可以着人手将物資先一步送過去。”在長安經營這麼久,别此雲手裡的錢财養一支五千人的軍隊綽綽有餘。
“我會盡快辦。”尚柒不是做事拖延的人,“那麼我在長安的羊毛生意,看來是能做了。”
“能,不過在長安銷售羊毛織成的衣物,需要通過我手裡的鋪子,長安城外的生意你可以自己出面。”
“其實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在長安不靠别家的勢力做這樣多的生意的。”不說别的,單單是風靡長安的青麥酒,就足夠引起各個世家觊觎。
“隻要你手裡能拿住一些人的把柄,再加以利用也能做到。”别此雲在長安的生意沒有别家的手筆,但要是沒有别的世家站台是不可能發展的這麼穩。
“威逼利誘的确是生意場上常見的手段,但不是長久之計。”
按照青麥酒的利潤,皇帝都不一定能忍得住将青麥酒歸為官營,别此雲手握青麥酒這麼久還沒翻車,多半是做了假賬。
“那我教你遇上這樣貪婪之徒,隻管讓他們狗咬狗,等他們自顧不暇的時候,就沒有功夫惦記你的東西。”這個時代的商戰可不是什麼澆發财樹的和平手段,殺人奪财才是最常見。
好吧,别此雲都在長安如魚得水混了這麼久,想必有的是辦法預防翻車,他還是多想想怎麼把四皇子在西南養的私兵給弄到手。
“正午可要留下用餐?”正事談完了,尚柒語氣也松快不少。
“你要如何向你弟弟妹妹解釋我?”
“朋友,不過你要是擔心他們見到你的臉會洩露你的身份,我也理解。”
“下次吧,近些時候出門不大方便,我要早些回去。”
“也好,下次你若過來提前說一聲,我好去金玉滿堂訂席面,家裡的廚娘還不太會用鐵鍋。”
别此雲聞言喉間發出一陣悶笑:“金玉滿堂不是我開的酒樓,不過背後東家與我有生意往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還以為日後能白吃白喝,看來問錯東家了。”尚柒微微攤手,絲毫沒有想吃霸王餐的愧疚。
“若是尚東家能見面讨金玉滿堂東家的歡心,大抵也能免了你日後的酒菜錢。”别此雲說罷放下掀到帽檐的帷紗,準備離開。
尚柒聽出了别此雲和金玉滿堂東家的熟稔,看來為了能夠在金玉滿堂白吃白喝,他得多讨好别公子才是。
“我送别公子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