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别此雲弄清楚是誰搗鬼更快一步的反而是别府送來的請帖,請帖不是以别此雲的名字下的,而是别此雲的兄長别景季。
雖然先前别此雲着人給他送消息提醒過别府會請他上門治病,但他以為該是别此雲下請帖,到底隻給别此雲看過風寒,縱然别景季有心叫他去看病,也得多試探試探。
哪想别景季不按套路出牌。
收了請帖,尚柒沒有不去的道理,和别家打好點關系,日後他與别此雲來往也不必藏着掖着,等西南事情上正軌,他找别此雲的時候更多。
“别家有什麼人身患頑疾嗎?”尚柒詢問馮風,别此雲這家夥不靠譜,竟然不提前透露考題。
“這坊間不曾聽聞,倒是别家和宮裡不少太醫交好,常請個太醫上門堪平安脈。”
高門大戶的府醫力有不逮,就得宮裡太醫頂上,要說天底下誰最清楚各大門大戶私下裡的小毛病,隻能是這群賺外快的太醫。
“看來是不能明言的毛病。”尚柒想了想,大抵有幾種猜測,中醫也不是包治百病,且有些病,如腸癰,化膿後必須要開刀,就算他手裡的神仙丸能夠對付感染,他也治不了。
别此雲既然沒有阻攔,說明病情不算嚴重,至少死不了。
“備馬,去别府。”
……
别景季下了請帖後,一直心緒不甯,其實該叫尚大夫多看診幾個病人再說請人來看病更穩妥,但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如幹脆利落請人過來仔細看看。
“阿兄,今日怎麼這樣急躁。”别此雲從外院進來,就見他平日端方有禮的兄長有失往常風度的在院裡踱步。
“此雲,這會怎麼過來了?”别景季見小弟過來,露了個笑,往日裡非得三請四請才願意過來一趟的人,今日竟然沒有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開。
“聽聞阿兄請了尚大夫過來看病,我就過來瞧瞧。”
聽到小弟是為尚柒過來,别景季停在原地,神色攜帶了幾分憂心:“此雲與尚大夫關系頗好。”
“上次尚大夫來看診,聊過一會,私以為尚大夫為人品行端正,值得深交。”别此雲故意不看他阿兄眼裡的擔憂,也不掩飾語氣中的贊賞。
“便是品行端正,礙于身份,你也不要過多和他接觸,若叫娘知道了,你恐怕沒有躲閑的機會了。”别景季歎氣,他當然知道小弟不想相看人家的事,左右小弟幼時身體不好,多在家留幾年,家裡又不是養不起,不必要如此催促。
“若尚大夫醫術高超,娘隻怕比我還要跟親近尚大夫。”别家認識的大夫不少,但誰又嫌認識的好大夫多,除去自家人,親朋好友有個三災六病,也能請人看診不是。
“你認為他能看好你嫂嫂的病?”别景季見别此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詢問。
“阿兄話怎麼隻聽一半,前面我可說了須得尚大夫藝術高超。”别此雲不知道尚柒能不能看好嫂子的病,但從現代過來,不能看好也總有一二辦法抑制。
别景季有歎了口氣,還要再說什麼,外頭就有人禀報尚柒到了。
請人上門,别景季自然不會擺主人架子,三兩步便出門去迎。
尚柒打入别府後,受接待的規格比上次高多了,上回打側門進來,由門房領路,一路上半個人都沒見過,不知道還以為尚柒是要上門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好在這回名正言順,别此雲的兄長也非是性子高傲的人,哪怕還沒驗證尚柒能治病,待人處事也極為舒服。
直到尚柒到别景季的院子,撞上了過來看熱鬧的别此雲,二人隻對視了一眼,便沒繼續做什麼挑撥别景季神經的事。
病人早在廳房等着,張青浣聽聞别景季請了個大夫上門要給她瞧病,心裡也忐忑的不行,實在是她看過的大夫數不勝數,藥也吃了不少依舊不見效。
這回的大夫聽聞隻給小弟看過風寒,具體什麼本事都沒見過就被請上門看診,她是不報太大希望,奈何夫君想試試。
“夫君,這位就是尚大夫?”張青浣見到尚柒當面,努力維持假笑,瞧着不過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醫術高明的模樣。
“正是,尚大夫自西南而來,是西南名醫。”
别景季這話讓尚柒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别此雲,詢問别此雲他兄長竟然打聽過他的名聲?
别此雲微不可聞的搖頭,他哪裡知道阿兄是否遣人打聽過,不過幾日功夫,去西南回來肯定來不及,多半是在京城找西南相熟的人問過。
如此也解釋的通阿兄為何膽大妄為的請人上門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