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公子一向直呼我名。”張三這種诨号,一般都是兄弟間稱呼。
“如此我就厚顔也稱呼你全武了,身後這兩位又如何稱呼。”别是李四王五,不然他要懷疑别此雲是故意的了。
“屬下王存孝。”
“屬下錢守光。”
大抵是見識尚柒沒稱呼他們老大張三,也沒報家裡行幾,算默認尚柒稱呼他們名字。
“看你們手中繭子,都善用劍?”尚柒自己會拳法,之後學了槍和陌刀的用法,劍倒也會使,但用的沒那麼好。
“尚東家眼利,我等都是練劍的。”
“那就比比劍術,但我主要練槍和長刀,劍術怕不及諸位。”
“尚東家也可用槍同我們比試。”
一寸長一寸強,尚柒本來是不打算占這個便宜,但聽張全武這樣說,又覺得他還是不要托大的好,世家樣部曲快要近千年,手中一定有不少劍術傳藝,萬一一個回合都沒走下來,豈非是丢人?
“也好。”
知道尚柒要和侍衛比武,書墨早在院中準備好武器,因先前也不知道尚東家慣使什麼武器,便都備了一份。
取過長槍,尚柒挽了個槍花,比他常用的槍輕許多,但也夠用。
兩人站定在院中空地,張全武先是抱拳:“尚東家,得罪了。”
語罷,就提劍而來,尚柒按兵不動的接了兩個回合,大抵摸清楚了張全武的氣力,正值青年,無論是身形和力氣都不是少年人能比的過。
尚柒的力氣比一般少年要大一些,但還不足以和常年習武的青年分庭抗禮,但也不至于說一個回合都扛不住。
有了底,尚柒的槍便轉守為攻,原本還要再攻的張全武隻見眼中一點寒芒乍現,本能的一個翻滾躲開氣勢如龍的一槍。
之後更是被尚柒搶占了先機,改攻為守,被打的節節敗退。
“三哥吃了托大的虧,瞧現在被壓着打了。”王存孝在場外指指點點,其實也不怪他們三哥吃虧,就是他們上場也難免輕視尚柒。
畢竟書墨請他們過來的時候,說人是公子的朋友,那必然也是高門大戶出身,就說現在長安城裡的世家子弟有幾個能打的,就是武将世家出身,也不見得比過他們哥幾個。
再不提人年紀不到二十,少年對青年有天然劣勢,哪想人家一杆長槍耍的虎虎生威,這在軍營都是厲害的。
“瞧人路數,好像是軍營那邊的。”軍營練槍,除非有家學淵源,不然都隻練幾個基礎動作,畢竟上了戰場也功夫給你耍花槍,簡單的刺、劈、崩、點、攔、拿等基礎動作練熟了,上了戰場活命的機會才大。
而尚柒的槍術也的确沒什麼花架子,多是基礎,頂多随着他們三哥進攻路數變化,不成招式,卻也能壓制他們三哥,說明基礎功底極為紮實。
“确實,槍裡殺氣盎然,雖動作都簡單,但招招都奔着弱點去的。”這位尚東家多半還留了點手。
“這麼說尚東家要赢了?”書墨也在一旁,聽王存孝和錢守光分析半天,大抵聽明白尚柒的确厲害。
“說不好,先前三哥占了便宜是尚東家沒用全力,而此刻尚東家占便宜,也是三哥沒用全力,兩人都有留手,别看三哥被壓制,主要還是吃了剛才太輕敵的虧,一步輸步步退,但也隻是一時,等适應了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若是尚柒這會及冠,必然是尚柒赢,但奈何尚柒不過十六七的年紀,除非當真在武藝上天賦異禀,加之有家傳絕學傍身,不然要切切實實赢過張全武很難。
“要分勝負了。”錢守光見劍刃迎上槍芒,判斷這一招多半要定勝負了。
隻聽兵戈争鳴響起,劍與槍都被挑飛,留的場上的兩人開始拳腳應對,而比起不成體系的槍術,尚柒的拳法必然是有家學的。
張全武硬挨了兩拳後,抱手認輸,實在不是他不能打,而是尚柒的拳比槍術還招招緻命,就算留了手,挨一拳也受不住,繼續打下去,必輸無疑。
“尚東家,某認輸了。”張全武努力克制不讓自己因為抱拳扯到傷口龇牙咧嘴,也不知是哪家的拳法,這樣霸道。
“承認了。”尚柒也抱拳回禮,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扔過去,“回去塗在淤青處。”
如果不是發現自己槍術打不過張全武,尚柒也不想铤而走險挑飛人劍改用拳法對敵,他的拳法殺傷力的确不小,一般出手非死即殘,得虧他已經慢慢學會怎麼收力,不然這會也不隻是淤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