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确若在婚事上真有什麼首尾,單是夫人那一關都過不了。
“算了,也不急,派人去蒲州一趟。”左右宴會多半也隻見一見柳氏在長安這支的主事人,他娘真要把他和柳确湊一塊,肯定要安排他們見面。
“公子,我瞧夫人這次勢在必行,定要為公子尋一門好親事,夫人瞧上一個公子攪黃一個也不是辦法,還是要想想如何一勞永逸才是。”
琴硯知公子抱負遠大,這點私情小事不該阻礙公子步伐。
“一勞永逸?我也想。”别此雲将手裡剩下的魚食撒進水裡,隻見幾條金尾魚争相從水底冒出搶奪,深陷長安做什麼事都難免束手束腳,真到了沒辦法的地步,隻能想辦法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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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屋的糕點就是比其他糕點鋪的要好吃,但太貴了,我自己每月的零花都買不了幾次。”蘇長嶼又混到尚府玩了,自打認識了尚烏桕,他可是想盡辦法從家裡跑過來。
實在是家裡也沒有其他小孩,他一個人孤孤單單,也虧得尚家和他們家關系不錯,不然他阿耶肯定不答應他上門玩鬧。
“阿兄說糕點吃多了壞牙,你就是有錢也不能日日吃。”尚烏桕坐在秋千上晃悠,這秋千是讓守義哥趁夜裡有空紮的,比家裡的秋千小不少,但人在外地也不該強求太多。
“唉,阿耶和身邊的嬷嬷也是這麼說,不過家裡的飯菜是越來越好吃了。”自打他們家的廚娘上門學藝後,他每頓都要多吃半碗飯,身上的肉都更結實了。
“你沒吃過更好的,我家裡做飯的胡娘子手藝最厲害。”尚烏桕說着舔了舔嘴唇,離開長平村兩個多月,他還蠻想家裡的飯菜,也不知道胡娘子想不想他。
“當真?”蘇長嶼眼睛眨巴眨巴,喉嚨也跟着滾動,明顯是饞了。
“那還有什麼假的,隻是我家離長安太遠了,你年紀小沒大人跟着也不能去,等你長大了來禮縣,我做東道主請你吃飯。”尚烏桕拍拍胸脯保證。
“你還要回禮縣啊。”蘇長嶼沒想到小夥伴竟然還要離開。
“肯定要回去,我阿兄阿姊的家就在禮縣,現在來長安也是阿兄要做生意,等生意做完了就回去,不過阿兄都在長安置宅子了,說不準每年我都會跟來玩一段時間。”尚烏桕雖然也舍不得才交的小夥伴,但他還有更多的小夥伴在西南,都在等他回去繼續做他的小弟小妹呢。
“好吧,也不知道我長大了有沒有機會出長安看看?”蘇長嶼歎氣,他爹是寒門出身,好不容易通過科考當了官,又娶了他阿耶,才得以留在長安。
在家的時候,他聽阿耶和爹說的最多的,就是想要再往上走一走,但又不願意離開長安。
“你們讀書人不是喜歡遊學嗎?等你長大了就對你爹和阿耶說要去遊學不就行了。”尚烏桕别的本事沒有,歪主意一大堆。
“好辦法,我記下了。”蘇長嶼學着小夥伴誇獎時的手勢,用右手比了個厲害的姿勢。
“對了,你在長安這麼久,有沒有認識姓别的人家。”尚烏桕打清閑觀回來,對這個别公子可是抓心撓腮的想知道,但他又不認識幾個長安本地人,更不說大海撈針撈一個隻知道姓氏的哥兒。
“别姓?好像阿耶認識一位别府的夫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趙廂為了夫君前程,幾乎長安大大小小的宴會都是去的,憑借趙府培養的社交手段,也在娘子郎君中混的開。
蘇長嶼年幼,有時也會被帶去宴上,有喜歡孩子的娘子郎君總會過來逗一逗,為此他也認識幾位和他阿耶交好的娘子郎君。
“是哪一家?”
“具體我也不怎麼清楚,我隻聽聞别府的老太爺是當今太子的太傅,我阿耶還想送我去别府念書。”
别家文名盛,家裡子弟也都是由長輩教導開蒙,不少世家子弟都想把自己孩子送到别府名下讀書,但自打别府老太爺當了太子太傅,大部分人為了避嫌都不再提此事。
蘇家門楣低,就是避嫌也避不到他們頭上,唯一要擔心的就是蘇府夠不夠的上别府的門欄。
“你這樣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尚烏桕愁眉苦臉,他連這位别公子的面都沒見過呢。
蘇長嶼撓了撓頭,想了主意。
“後日有個宴會,我阿耶要去赴宴,聽聞那位别府夫人也要來,到時候我可以讓阿耶把我們帶上,你親自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也沒用,我都不認識什麼别夫人。”尚烏桕搖頭,“再說,這樣的宴會我的身份可不合适。”
“這次宴會宴請的都是内宅的娘子郎君,不計較身份,也有許多娘子郎君會帶自家孩子過去,我就被阿耶帶去過幾回,不妨什麼。”蘇長嶼可是義氣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