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越想避免什麼的時候往往就會發生什麼,吃面條吃得太快,一口肉醬堵在費斯特的喉嚨裡,他用左手捂住嘴巴小心咳嗽試圖把它咳出來,咳嗽聲引來大家的注意,他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拿水杯,結果衣袖太寬一不小心帶到了利薇安的水杯,水杯傾倒在桌面上,撒了一桌子水,他又趕緊站起來試圖去拿東西擦趕緊,但是因為出去得太着急,椅子的腿還别在桌子裡,費斯特直接摔了個大馬趴。
利薇安看到這一幕,壓下火氣,冷笑着看向丈夫:“這就是你帶回來的人?”威爾遜繼續給妻子解釋:“你看他這麼可憐,根本沒辦法照顧好自己,他隻要有個地方能吃飯、能睡覺就行。”看妻子還是不動容,他舉起右手:“我發誓,隻要聯系上他的家人,我就把他送走。”利薇安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信嗎?之前撿那個畜生回來時你也是這麼說的,說找到主人就把它送回去,結果呢?都在家裡待了三年了,它的主人呢,找到了嗎?”威爾遜心虛地低下頭:“沒有。”
利薇安看着老公這副模樣,心裡更是氣打不出一處來:“整個世界上就你最善良,成天撿些沒人要的垃圾回來,如果明天晚上我還在家裡看見他,你就等着吧,威爾遜。”說完,“碰”的一聲關上卧室房門,回房間去了。
威爾遜輕輕歎了口氣,扶起費斯特,從櫥櫃裡拿出抹布,把杯子拿到一邊,擦幹淨桌子,對一旁手足無措的費斯特安慰道:“她隻是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沒事,繼續吃你的吧。明天我再和她聊聊,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家人,他們一定很擔心你。”安慰完費斯特,威爾遜走到籠子旁,打開籠門,溫柔地摸了摸鹦鹉的羽毛,鹦鹉從翅膀下擡起頭蹭了蹭他的手指,給了他一絲安慰。威爾遜匆匆吃完飯,重新加熱了一份飯,端進卧室。
第二天,費斯特醒來時,威爾遜已經吃完早飯準備上班了,威爾遜太太也裝扮好準備出門了,鹦鹉剛被喂完,精神奕奕地哼着小曲。威爾遜太太看到他起來了,對着丈夫嘲諷道:“畜生喜歡這樣的,人也喜歡這樣的。”威爾遜怕他傷心,急忙安慰道,“不要在意,我妻子就是這樣,雖然說話不太好聽,但心地很善良”,接着叮囑道:“這是我的鹦鹉,它很聰明,對人也很友善,如果無聊你可以和它聊天。”
妻子聽到這句話,對他冷哼一聲,扔下手裡的面包,“啪”的一聲關上房門就走了。威爾遜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又忍不住歎了口氣,轉身看到費斯特,重新挂上笑臉:“抱歉,今晚我要去巡邏,晚點才能回來,冰箱裡有千層面,你如果餓了,可以先吃。”囑咐完一切,威爾遜才出門上班。
“錢記賬上,酒還是和以前一樣”,調酒師身後的加酒器像隻憤怒的毒蛇,嘶嘶作響,仿佛流出的不是醉人的酒水而是帶毒的毒液。威爾遜太太從調酒師手裡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再來一杯”。“威爾遜太太,你先生今天又不在家,”調酒師将酒杯遞給她。
“嗯~,嗯,今天有事,下次再和你......”,利薇安正準備含糊帶過去,突然手機響起接收郵件的鈴聲,她拿酒的停頓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點開郵件,即使在酒精和男人的安慰下,她還是爆了粗口。“怎麼了,誰又惹我們可愛的莉維生氣了”,酒保好奇地問道,側過身子試圖偷看手機屏幕。
威爾遜太太猛地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還不是那個無趣的男人,前年撿了個畜生回家,一點不知禮數,但是我這麼善良,我忍了,昨天又領了個人回家,說是這個人迷路了,找不到親人,可憐可憐他,讓他住幾晚。可憐他,誰可憐我,每天伺候他還不夠,伺候那個長毛畜生還不夠,還得再伺候一個陌生人,他把我當成什麼了,保姆嗎?!還特意發郵件來提醒我,他是嫌折磨我折磨得還不夠嗎,非要累死我才甘心嗎!”
旁邊卡座的男人叫過酒保,要了一杯她最喜歡的威士忌,遞到她手裡:“他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你給他喂飯嗎,餓一頓兩頓又不會死。你要是累壞了,也隻有我們會心疼,不必理會你那個該死的老公。”利薇安順勢握住他的手,把酒倒進自己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