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斯特坐在餐桌前乖乖等着大家回家,可是一直沒有人回來,肚子餓得難受,他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又扭過頭盯着牆壁上的鐘表看了一會兒。時針從數字六慢慢指向數字七,他再也忍不了了,肚子傳來陣陣“咕咕”聲,費斯特從椅子上站起來,跑到冰箱前面,拉開冰箱門,拿出裝有千層面的速食盒子,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放進嘴裡猛嚼幾下,肉醬的鹹甜和芝士的奶香充滿口腔,費斯特三下五除二把整盒千層面塞進嘴裡,咽了下去,摸着吃飽的肚子,他想着這個東西除了外殼有點硬,裡面還是蠻好吃的,等到找到星期三和帕格斯斯,一定也要讓他們嘗嘗。
吃飽後睡意襲來,費斯特走進卧室準備睡覺。一個多小時後,威爾遜才開車回到家中,用鑰匙打開大門,房子裡漆黑一片,他打開客廳的燈,看了一眼鞋櫃,發現沒有妻子早上穿的那雙,走到餐廳,拉開冰箱門,三盒千層面還剩兩盒,他歎了口氣,拿出其中一盒放進微波爐裡,加熱後匆匆幾口吃完,将盒子扔進垃圾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妻子回家。
深夜十二點,利薇安才開着車遲遲歸來,一按下客廳燈的開關就看到丈夫坐在沙發上,面前見底的酒瓶證明他等了不止一會兒。看見丈夫死死盯着她,她有點發毛,心虛的想随便找個話題岔開丈夫的眼神:“你今天巡邏也累了,早點睡覺吧。”原本威爾遜應該很高興,因為這是幾年來妻子難得對他的關心,可是聞到她嘴裡那濃濃的酒氣,心情一下子就跌到谷底,之前幾次三番幫她擦屁股、處理醉駕的回憶湧入腦海,借着酒精的力量,他終于爆發了,把壓在心底的所有不滿宣洩一空:“你又去那個酒吧了?!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去、不要去,那些男人對你都心存不軌,每次都白說,隔三差五就從那裡喝得醉醺醺的回家,遇上交警,我還得給你處理罰單。”
本來有些心虛的利薇安聽到丈夫指責的話語,心裡那一點點愧疚蕩然無存,立刻反駁道:“終于現原型了,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真正想說的吧!什麼心疼我、擔心我統統都是借口,你隻是為了你副局長的面子。為我處理罰單委屈你了,堂堂一位副局長為了妻子醉駕的事情要和那些小交警打交道。還有那裡的男人比你好千倍萬倍,我不指望他們關心我,難道指望你?!”
費斯特在房間裡沉沉睡着,沒有聽見客廳裡發生的一切,隻有籠子裡的鹦鹉目睹了全部過程。
陽光透過窗簾沒拉緊的一側射進漆黑的客廳,使得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客廳裡有了一絲光亮,得以能隐隐約約看到客廳裡的物品,半明半暗間隐約能看到桌子旁的地闆上似乎躺着兩個人。這時,沙發旁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在這毫無聲息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牆上鐘表的時針顯示現在已經是十點了,地闆上的兩人卻仿佛沒有聽見一樣,一動不動。
隻有籠子裡的鹦鹉上下翻飛,大力揮動着翅膀,撞向鳥籠的金屬邊框,發出一陣陣沉悶的撞擊聲。費斯特從床上坐起來,一夜的沉睡讓他好久沒有休息的大腦有些昏昏沉沉,好像還沒睡醒,但是肚子的叫聲告訴他已經睡了很久,于是他邊伸展身體邊向廚房走起。
走出房間,剛剛走到客廳邊上,費斯特就看到到處漫天飛舞的羽毛,還沒等他出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細碎的絨毛就糊了他一臉,鼻孔、嘴巴、凡是有孔的地方都感覺有毛鑽了進去,眼睛更是又癢又痛,眼淚止不住地流,讓他愈發看不清前方。隻能憑借昨晚模糊的記憶摸索着向廚房水槽的方向走去。在這過程中,他的腳不知道碰到什麼硬邦邦的東西,腳底一滑,身體重心不穩,一個趔趄,踩到了什麼東西上,可能是水壺,因為有液體滲進鞋子和褲腳,費斯特趿拉着他那雙肥大的鞋子,好不容易走到水籠頭旁,不想用力過猛,開得太大,水柱噴湧而出,水花四濺,不但眼睛進水發疼還弄了一身水,尤其是身前的衣服被水流暈濕了一大片。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猛烈的破門聲,費斯特立即轉過身子,卻看到一群警察拿着槍對準自己“别動!警察!”費斯特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一時不知做出什麼反應,而這時他才看清地闆上夫婦冰冷的屍體,于是急忙解釋,可是還沒等他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警察們一下子撲了上來,把他按倒在地,拷上手铐、壓上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