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居然大喜,唰的打開玉骨扇,笑的一派風流:“花兄也在。”
他上下打量花知意一身暗花細絲如意雲紋錦衣,眉毛高高挑起:“花兄,你怎麼和那尊佛穿的一樣?”
花知意笑說:“他衣裳好看,被我搶了呗。”
說着,對他身後二人叉手:“鄭兄、蕭兄。”
二人同時回禮:“花兄。”一人溫潤含笑,一人張揚灑脫。
花知意笑着點頭,比手請幾人進屋:“阮予墨重傷在床,讓我來迎幾位進去,外面雨大,進屋聊。”
一行人魚貫而入。
範居然腳步輕盈,瞬間到了床榻邊上,輕搖玉骨扇,聲音十分愉悅歡快:“啧啧,瞧瞧這小模樣,粉雕玉琢、晶瑩剔透的,真可愛。”
走在最後的安素晚看不清前面的情形,隻聽到聲音,挑挑眉毛,範居然,你行的,比我還敢說。
她正好奇阮予墨的反應,想從鄭景行和箫南風中間空隙踮腳看看。
忽然瞧見鄭景行和箫南風齊唰唰的分列兩側,箫南風還順手将跟在身後的安素晚一同往旁邊一帶。
緊接着,就見一枚銀色飛刀飛一般從範居然胸前略過。
他急急轉身,用玉骨扇隔開飛刀,箭一般的從鄭景行和箫南風、安素晚留出的空隙間飛馳而過。
安素晚想着,這幾人配合的還真是默契啊。
腳步還沒挪出去,隻見一排泛着冷光的銀針齊刷刷對範居然掃過去,範居然唰的打開玉骨扇,排排銀針潮水觸礁一般齊刷刷落了地。
範居然一邊躲,嘴巴一邊碎碎念着:“嘿,躲開了,喂,又來,哈,又躲開了,哎呀哎呀,佛爺殺人啦。。。”
最終,範居然擋銀針的時候,一個疑似襪子的白色物識精準飛進範居然嘴巴中,聲音戛然而止。
衆人:哦莫,這個世界終于安靜了。
範居然從嘴巴中取出白色物識,跳腳道:“阮予墨,你竟然給爺吃帕子。”
阮予墨拍拍手,淡淡道:“閉嘴。”
房中,一衆人吵吵鬧鬧時,阮叔和阮嬸對視一眼,從外面關上房門。
阮嬸一直在廚房忙活,疑惑問:“花知意是主子帶回來那個無心?和各國太子稱兄道弟的,什麼來頭啊?”
阮叔搖搖頭:“不知,主子待他不同,不過主子素來心中有數,咱們别亂打聽。”
阮嬸深以為然,一路小跑着去廚房端晚食。
花知意擔心阮予墨傷口再崩開,忙上前按住阮予墨道:“你别動了,把那張炕桌空出來,就在床榻上吃,都是熟人,況且他們幾人不請自來,有什麼可講究的,回頭再崩開傷口就麻煩了。”
說着,不由分說的将炕桌上磊着的書籍茶具挪到東邊臨窗的長桌上,順手取了一件白狐毛大氅披在他身上,又将背後青緞靠背往高墊了墊。
最後才回頭對手執托盤的阮叔阮嬸道:“少不得麻煩你們二人,每樣食物都分出一些出來給他。”
阮叔忙點點頭,面上都是感激的神色,他原就擔心阮予墨的傷口再崩開了,如今有人站出來替自家主子說話,阮叔對安素晚的好感度一下子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阮予墨面色溫和的看着安素晚來回忙活,一雙好看的眸子中隐了深深的溫柔,好像這方小小的世界中,隻剩下她一人。
順從的任她披上大氅,墊高靠背。
燈光暖黃,在他眼中,竟似驕陽明亮,暖了一方世界。
鄭景行輕輕掩唇咳了一聲。
箫南風眸中隐着笑意。
唯有範居然一雙桃花眼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笑的賊兮兮的:“二位,二位?看過來,對,這裡。。。”
安素晚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怎麼?”
範居然一柄玉骨扇唰唰作響:“沒事,花兄安排的甚好,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那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安素晚更嫌棄了,低聲問阮予墨:“堂堂太子之尊,怎的這麼猥瑣呢?”
阮予墨認真的看了一眼範居然,點頭贊同:“你說的對。”
範居然:“。。。”
鄭景行和箫南風同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