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當年玄深劍尊手持月弧神劍,一劍劈開尋花城數千年魔障,救下城中數萬百姓,讓……”
“老頭,劍尊破尋花這樓中講了約莫有千八百次了,這是誰都知道的事,講講修真界如今的局勢如何?”一個俠客裝扮的男子說道。
一人開口,下首皆是附和聲,“是啊是啊,什麼挽劍破萬魔、佛蛇伏地咱都已經聽膩了,換個換個。”
茶樓角落處一灰衣人松了口氣,指節漂亮的手正了正幕籬,握住杯盞放置唇邊輕抿。
青年面容俊美,發帶束冠,碎發下眼眸如冰,神色泠泠。
台上老頭一時無措,當即看向二樓某個地方,還未等正眼瞧去,就聽得哐當聲響。
一塊上品靈石砸落台面,上品靈石的光澤一時間讓在座諸位都愣了神。
二樓一黑衣青年斜倚橫欄,懶懶散散地,“繼續講,我想聽。”
玄深循聲望去,隻見得那人腰間紅玉一閃而過,險些晃花了他的眼。
玄深:“……”他當是誰這般可惡,原來是楚擇。
好好的魔界不待,跑到修真界來做甚?
他嘲諷的話還沒說出口,上首那青年目光便直直的看向他,“這老頭講的如何?”
他語氣飄飄然,其中調笑之意顯而易見,“玄深劍尊姿容絕世,世間無雙,拜倒在劍尊裙下的……”
這人分明早就料到他在此,對說書老頭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的。
這般戲弄于玄深,他要是能忍住,便不是玄深了。
思及至此,他冷哼一聲,一掌拍碎木桌引劍而起,無數木屑化作木刺裹挾在劍光裡朝着楚擇的位置揮去。
楚擇早有防備,揮槍一擋,甚至還有閑心朝下首扔了幾顆靈石,“多謝款待,送就不必了。”
當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他要是顯出真身,誰敢款待他?
默契地
兩人轉身便出現在了上空,彼時玄深身着灰衣,月弧神劍在手中光芒盡顯,他頭上幕帷遮蓋了大部分面容,隻露出一個白皙漂亮的下巴。
楚擇身形變換,轉眼便從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變成滿身煞氣的魔尊。
他一身黑衣魔氣盡顯,腰間纏了一圈細金鍊子,往下墜了個紅色玉佩,如血的紅中帶着點金,一雙黑眸含笑,周身環繞的煞氣終于讓他有了些許魔尊的模樣。
“嘁,玄朝佑,這麼見不得人?難不成是知曉自己長得比我醜,有自知之明?”楚擇眼含挑釁,手中玄色長|槍直指玄深。
朝佑乃是他的字,這家夥不知從哪得知,從那往後便玄朝佑玄朝佑的叫喊,蒼蠅一般嗡嗡作響,擾的他不堪忍受。
“聒噪”
這家夥總有一句話将自己激怒的實力,玄深忍無可忍,怒而拔劍相對。
劍上金光大盛,雷弧在他周身形成電域,泛着金光的一劍刺向面前男人。
楚擇似乎對他極為了解,向後傾倒躲過了這一擊,同時手中長|槍擋住了那劍繼續往前的架勢,靈力灌注将人震開,玄深借由楚擇的力道踏腳遠離。
“幾月不見,倒是不賴。”楚擇笑了聲。
玄深沒有搭理,若說剛才他是被楚擇激怒,如今便是真正沉浸在打鬥之中了。
他回身,驚天一劍再次迎了上去,兩把絕世兵器交鋒,不斷擦出火花,金色劍氣帶着長劍斬過來,楚擇舉起槍擋住,金色劍氣和槍上猩紅交織,強大的靈力在移花城上空迸發開來。
氣浪如波浪般蕩漾開來,将城中連着四周許多脆弱物件震碎。
城主府中,移花城城主手中好不容易得來的鑲翠白玉盞一瞬間稀碎。
移花城主:“……”
火紅的靈力波動蕩漾,将玄深的幕帷從中劈開來,灰色幕帷散下,隻見玄深神色如冰,那張臉倒是極為眼熟且凍人。
兩人下首,移花城城主不知何時趕來,甫一看見天空之上兩人便毫不猶豫地開始痛哭流涕,“劍尊大人啊!求求您别在移花城打了,兩個月前您才拆了城主府,放過移花城吧……”
城主哭的涕淚橫流,差點就給上空兩人跪下,當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沉浸于槍劍相交的靈力中,玄深并未注意外界,倒是對面的魔尊大人看了一眼,随即若有所思。
“玄朝佑,改天打罷,我今日有事,暫時不和你計較。”楚擇放完狠話當即消失在原地,徒留劍尊大人一人戾氣未散。
玄深獨立在空中,咬牙切齒,“楚知寒……”
就這般劈了他的幕帷就跑不是挑釁是什麼?
這位劍尊渾身殺氣,怒而收劍離去。
移花城城主眼見兩人離開,當即收斂了哭容,朝着一旁的人揮了個手勢,“将移花城今日的損失送去天山,如實禀報。”
待離開移花城,斜陽晚落,同楚擇一架打得格外不痛快,玄深如今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楚擇就别想好過。
玄深想也不想乘着夜色朝着魔族的方向掠去。
*
與此同時,天山
李皆枉剛煉完最後一爐丹藥月亮若隐若現,臨近天亮了。
他随意收拾了一下,将丹爐火熄滅,朝着山下走去
走着走着,他揉揉眼,看着眼前飄蕩的白衣一臉驚恐。
他壓下心中不适湊近一看,原是和他同一處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