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我不愛你吧。”白菡說。
“呵呵……不愛?”千舍冷笑一聲,指着門外。
“要走的話今晚就走,别回來了。”千舍将盒子扔在桌子上。
白菡沒有說什麼,将自己會用上的東西收拾好便打開門出去。
“你要是踏出這個門以後都别回來了。”千舍坐在椅子上不看這邊,視線盯着桌上盒子。
玄關處白菡腳步不停直直走了出去。
千舍隻是盯着盒子,一個時辰後,千舍起身将盒子裡的兔子放出,盒子扔出窗口,而他人則是躺在了床上。
兔子沒有送出去,它的主人卻已經不想要它了。
“别喝了”玄深搶下千舍手中酒壺,怕這狐狸真把自己喝死了。
這破狐狸耳朵尾巴全部露出來了,幸好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玄深對楊聽覺道:“這家夥是妖族。”
楊聽覺絲毫不驚訝,魔族收集的消息早就發現過了,就連這狐狸有三十七個前道侶都扒拉出來了,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模樣。
“啧,你怎麼老管那麼寬啊?”千舍嘴裡這樣說,倒沒有搶回來,隻是起身,步伐緩慢卻穩的往亭子外走去。
玄深覺得這樣放任他出去很是危險,特别是這家夥屁股後面還晃蕩着三隻火紅色大尾巴。
他起身追了出去,玄深一走,小尾巴當然要跟上。
“後來怎麼樣?”
玄深絕對不會承認他八卦,他隻是關心好友生活。
千舍慢悠悠的走,回味一般的講述,“當時她走後不過三天我便後悔了,我們狐狸鼻子都很靈敏,我跟了上去發現她拜師玉章門。”
千舍撇開擋在眼前的樹枝繼續講,“我怕她看見我不喜就想着離她師門遠一些,在人界有一個身份好過來看看她,誰知,後來被她發現她說自己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不要追到人界來。”
千舍在一棵大樹面前蹲下,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枯萎得隻剩下花芯的千葉水蓮,“我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若不喜歡我也不一定非她不可。
當初的我一氣之下便離開了,就連玉章門裡她的處境都沒有去察看,可是誰知她在這玉章門裡過得如此慘烈。”
“便是随便換個普通人我也會幫忙,可是受苦的是她。”千舍默不作聲的用妖力挖了個坑,将花放了進去。
“可是千葉水蓮是水生花,應該水葬。”玄深如是道。
千舍就算喝醉了也保有理智,他轉頭大叫,“你能不能别破壞我醞釀了半天的情緒!”
兩人身後的楊聽覺更是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捂嘴都止不住的那種。
玄朝佑,真有你的。
魔尊大人笑完默默的為自己心酸
玄深自覺說的沒錯,奈何千舍不聽,他也沒辦法。
千舍重新平複了下心情,翻土将花掩埋,“不管怎麼說,明玉兒是在我心中停留最久的女人,為她立碑是我該做的。”
玄深的問題終于是沾了個邊,“你愛過她嗎?”
這位花心的好友用靈木做了塊碑,立在墳墓之上,他坐在碑前一手撫摸碑身,獸瞳裡沒有了情緒。
“曾經愛過。”
埋葬對方的同時,他似乎連着自己的感情也一并埋葬。
樹葉被風吹得簌簌作響,千舍一身紅衣跪坐碑前。
玄深抱劍站在一旁,“狐狸當真那麼花心?”他問。
千舍笑了聲,“也不全是,隻是我算不上愛她到要死要活的程度罷了,到底也隻是愛過而已。”
他想了想繼續說,“如果你問癡情狐狸的話……也不是沒有,傳說中有一位九尾狐,為了愛人肯刨心挖骨,隻是結局過于慘烈。”
玄深:“……”那還是不愛的好。
“劍尊,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楊聽覺在身後喊他。
玄深轉身離開此地,“知道了。”
楊聽覺看了眼那跪着飲酒的男子追着玄深離開。
有時兩人注定無緣也無分,世間匆匆一程,卻不如過客一個
隻是,希望他不要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