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嶽城
“我說,不就讓你在這休息一晚嗎,你那什麼臉色?”千舍搖着扇子問身旁臭着臉的劍尊。
“無事,走吧。”
這件事還要從三天前魏從一個傳訊講起,他說近日天山無事,讓幾人慢些回來也行,于是這位陣峰峰主在人間看花了眼,走了三天還沒到牧城。
三人中隻有劍尊受不住,楊聽覺倒是接受良好,對于遊山玩水什麼他不感興趣但一想到是和玄深一起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要到城門時楊聽覺自覺從儲物袋中拿出個銀色面具恭恭敬敬奉給玄深。
“多謝”玄深接過往自己臉上扣,面具很是樸素,沒有什麼裝飾銀白光滑,隻是将臉全部遮住隻露出一雙眼睛和唇。
看着不怎麼好看,實際也不怎麼好看。多虧了玄深身材在那撐着,沒有讓人覺得醜,銀面白衣。
楊聽覺會給他買面具還得歸功于玄深這過于辨識度過高的臉。
三人不想在路上走到一半一個人指着玄深喊:“看!劍尊!”
而之所以要買這麼醜的其實是楊聽覺的私心,若是面具好看了那得招多少蜂引多少蝶?
千舍在前從袖中掏出靈石,“勞煩,我們要進城。”
進城時要給門費和登記,玄深幾人為了便利便沒有用本名,随意換了個名字,打的還是天山的名号,有天山名号在即便是假名城主也不會計較。
“嶽城近幾日不太平你們還是不要往裡走的好。”城門口登記的老頭看了眼三個小年輕好心提醒。
“多謝老伯,我們就是來除妖的。”千舍道。
“哼”登記的老頭嘲笑一聲,問他們:“名字”
“我張三,他們倆王二和李四。”
老頭:“……哪來的?”
“天山啊”千舍将腰間令牌一甩,風流一笑,不遠處城裡的女子尖叫連連。
千舍對遠處吹了聲口哨,催促老頭,“老伯,你能不能登記快點,姑娘們等着我呢。”
登記老頭瞪他一眼,将這三個離譜的名字記上。
該說這家夥心态調整快還是冷血無情,前幾日才死了愛人今日便有心情調戲姑娘。
“快走快走。”老頭對三人擺手。
千舍謝過立馬往城中走去,玄深楊聽覺兩人跟上。
“這嶽城的街我可還沒逛過,今日可要好好逛一逛。”
正是下午時分,街邊喧嚣孩童玩鬧,街上女子采買叫喊聲不絕,用楚擇的話來說就是過于聒噪,玄深實在不想同千舍去逛,于是道:“你們去便是,我去找客棧。”
說完不等人回答就走。
楊聽覺聽完這話,連忙跟上劍尊,對身後千舍揮手,“劍尊,我和你一起吧。”
“切”千舍對着兩人背影翻了個白眼,轉身獨自一人去逛去了。
要放在以前玄深從不會住客棧,習慣了在野外地為鋪天為被,當然也有沒錢的因素,和千舍一起則是每個晚上必定進客棧。
“三人,天字房。”玄深将六個中品靈石放桌上,肯定是千舍給的。
“客官,你們來晚了一步,天字房已經被這位地門弟子訂下。”小二讨好的擦擦汗。
放以前,天字房放一晚上都沒人住,今夜是怎麼的,個個來人都要往天字房住?
“地字房有嗎?”玄深問,隔着面具,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有的有的,多的很呢。”小二很快為兩人辦理了住宿鑰匙。
那位地門弟子靠在櫃台,身上是一身黑色的弟子校服袖口有山河樣紋,腰間一把長劍樣式有些古樸,虎口帶繭,臉很是俊朗,是個劍修。
看着玄深同那小二交談,眼裡滿是審視。
楊聽覺看不得他那眼神,站在玄深面前擋住,“你看什麼?”
那人嗤笑一聲,一手按在腰間劍上,“天山的?遮着臉是有多見不得人?”
玄深頓了頓,從小二手中接過鑰匙對人道:“走了。”
楊聽覺本是想将這出言不遜的小子教訓一頓的,見玄深想放過這家夥他不情不願的看了眼那地門弟子轉身跟着玄深。
“我在問你呢!”那弟子擋在兩人面前攔住去路,一雙眼裡滿是戰意。
身後櫃台裡的小二快哭了,“諸位英雄,你們,你們冷靜些啊,要是不小心将客棧拆了……”
玄深擡眸,終于是正眼看了眼那弟子,“是天山之人又如何?容恒是否告訴過你對待天山的态度。”
“你敢直呼劍仙名諱!?”那弟子暴怒,抽出劍便朝人砍過來。
玄深本不打算欺負小孩,随意擋下,還沒動手身後楊聽覺倒是迎了上來。
尺玉同那劍相撞,烈陽的劍意在這小小客棧激發。
玄深擡眸鎮壓下劍意,将交手的兩人分開,“走了。”
楊聽覺不情不願收起劍,跟在玄深後面上了樓。
那據說是地門的弟子站在原地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眼底皆是驚懼。
他感受到了,剛才自己劍意被鎮壓的那一刻從劍中傳來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