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幾人出了嶽城便和玄深道别,說是要地門複命。
地門長玉宮
“見過師尊。”季川神情肅穆,對待他這位師尊嚴肅而鄭重。
這位劍仙同想象中的不同,他沒有仙的仙氣飄飄一塵不染,飄渺聖潔。
他身上隻有看不盡的冰寒劍意圍繞,面容冷俊,一身黑衣樸實無華,身上氣息卻是極冷的,手中是一把玄金色長劍,看樣式倒是與玄深的月弧有些相像。
“玄深如何?”聲音同冰石敲擊,冷硬鋒利。
季川歎了口氣,猜到師尊最為關心的是那位劍尊,早有準備的回答。
“劍尊在嶽城時将弟子救下,現在修為約莫在大乘中期,同時千峰主讓我給您帶句話,他說……你師父是個老東西,怎麼、怎麼教出了你這麼個小古闆。”季川當初聽到這話時一陣窒息,簡直不敢想象他師尊的臉色。
容恒倒還好,臉色不變,随意問了些其他問題便讓季川退下。
這長玉宮空曠,在宮殿中心挂着一幅畫像,上面一片空白,并沒有季川所說的劍尊。
容恒走到畫前,一手握劍,将玄色長劍從劍鞘中拔出,那玄色長劍同玄深的月弧一般在中心镂空刻着兩個字,日灼。
容恒極快的揮出一劍,霜寒之氣沖天而起往畫去。
令人奇怪的是那畫完好無損,同時畫如墨點江山,絢出些許漣漪,上面的人完全顯露了出來,畫中走出一抹透明身影,眼睫垂着,臉是極為俊美的,手上一把透明長劍,上刻月弧,不正是玄深劍意成魄?
容恒一擊後将劍收回,站了半晌皺眉問他,“我當真古闆?”
隻是劍魄并不會說話,他是劍主人本身的投映體。
‘玄深’長劍朝着容恒攻了過來,招招淩厲步步殺機。
隻是容恒像是習慣了一般,動作極其熟練的躲過,他自言自語道:“是該讓他重新給我一道劍意了。”
*
玄深到天山時都不知是誰将他救下,楊聽覺說是在客棧發現他,玄深曾有一瞬懷疑過楊聽覺,而後覺得可笑,若是楊聽覺救下他為何不認?
對此,千舍的看法是:活着就行,誰救的重要嗎?
玄深也不再過多計較,他剛到天山便聽得宗主找他,本着我沒多累我還可以再戰的心态玄深往落寒峰而去。
千舍并沒有回陣峰,等玄深離開,他對身後小弟子道:“有些時候我真是佩服你,為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比不過千峰主。”楊聽覺不甚在意回答。
千舍笑了聲,“怎麼,在我面前不裝了?”
“沒那必要”
聽了這話千舍沒反駁,“若是玄朝佑問起我,你就說我回妖族了。”說完他揮揮手出了天山。
走前,他對人傳音,“你若真想,應該适當裝弱,畢竟對于弱者他很是照拂。”
千舍的話楊聽覺可以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楊聽覺想。
此時正在和魏從掰扯的玄深可謂是頭疼至極,困獸峰靈獸發瘋,這天山中沒人修為比得過他,于是魏從便打算讓他前去幫助困獸峰峰主,古也。
“岚深哥,我當真不能去困獸峰。”
“為何?你就如此排斥古從天?”魏從想不明白,要說當年玄深可是很喜歡往困獸峰竄的。
玄深極為頭痛,不知該如何和魏從解釋古也讨厭劍修這件事,“古也他很讨厭劍修。”
“可你們是師兄弟,他不會連你也不喜吧?”
玄深不知該怎麼同他講,“我們已經十幾年未見了,我……”
“無事,他就算想打也打不過你,看在他是你師兄的份上,去幫幫他吧,就如此決定了。”魏從不容置喙,直接将劍尊大人推出了主殿,同時手上塞了個困獸峰令牌。
玄深:“……”
困獸峰出事,他是得去看看,畢竟其中的獸有一半都是因為他而來。
玄深無法,隻好馬不停蹄的往困獸峰而去。
“宗主,不知您是否告知劍尊兩日後靈蘊門的邀請?”魏從身後弟子提醒。
魏從神色一僵,“此事……明日再議。”
困獸峰
如果說玄深的劍峰人煙稀少,那困獸峰就是一個鬼影都找不着,你問弟子呢,都在外面抓靈獸呢。
在山林中有一木屋,門前一個青灰色衣袍男人彎腰,從地上抱起一隻腿腳受了傷的白兔。
玄深從劍上落下,這才看清門前那人,這人面容冷硬而肅殺,左下巴有一道疤痕,同懷中的白兔看起來有種反差萌,如果不說沒人知道他修的是善道。
“見過師兄”玄深行禮。
古也皺眉望過來,看他那樣子似乎很是不喜玄深。
玄深這人面相當真極好,能對他印象不好的恐怕翻遍修真界也就那麼幾個,不湊巧,古也就是其中一個。
場面靜了半晌。
就在玄深以為這便宜師兄會把他當空氣時,古也動了,他指着木屋前的一塊牌子,聲音冷硬道:“劍修與劍修走狗不得入内。”
那木牌上生動形象的畫了一隻狗和一把劍。
劍修玄深:“……”
他靜了片刻,決定使使魏從的名聲,艱難出聲,“大師兄命我前來解決獸類發狂一事。”
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大師兄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