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
池夢鯉才不信。
萬俟琅不過是見色起意,以前是,如今更是,于是他道:“你小小年紀怎能知曉什麼是喜愛?”
桃枝面上單純,數着手指頭,道:“喜愛就是想把好的,香的,好吃的,全都給喜愛的人,譬如每日三碗的血燕,今日的金齑玉脍、玉糁羹、鹿茸炖雞胗......”
她依次數着,結果連十根手指都數不完,最後攤開雙手,直勾勾地看着池夢鯉,又道:“陛下對貴人的喜愛有這麼多。”
池夢鯉隻覺得她可愛,忍不住笑出聲,道:“這如何能算是喜愛?若真是喜愛,一定不會強迫人做不願意的事,慣會送些無足輕重的東西作甚?”
桃枝擡眸看他,又道:“可是陛下為了貴人不惜得罪淑妃娘娘,這也不算是喜愛嗎?”
池夢鯉笑意一滞。
他看着桃枝水汪汪的杏眼,什麼都說不出來。
三日後,萬俟琅在一次午夜毫無征兆地闖入美人閣。
他長驅直入,瞧見床上睡得香甜的池夢鯉,頓時怒火中燒。
萬俟琅被太後叫走不錯,可也隻是一日罷了,後兩日他刻意不來看池夢鯉,想讓人受些冷落,最好是讓池夢鯉時刻謹記着他是因他才被罰。
沒曾想他不來的這些時日,池夢鯉不但不來尋他,反而一個人在美人閣過得可快活了。
萬俟琅一連幾日聽着小廚房說池夢鯉胃口大開,連剩菜都少有。
他不由想起自己陪池夢鯉用膳時,他這兒也吃不了,哪兒也吃不下,如今他走了,池夢鯉倒是吃得下了,難不成是嫌棄他在他面前晃悠,膈應得他吃不下東西?
萬俟琅越想越氣,他翻身上床便将池夢鯉晃醒,他若是不好受,池夢鯉也别想好過!
池夢鯉這些時日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今日好不容易才早早入睡,沒曾想竟又被萬俟琅給折騰醒,他頓時怒道:“你是不是瘋了?”
萬俟琅氣死了。
他瘋了?他就是瘋了!他為他得罪了鎮國公,還被太後責難,池夢鯉倒好,不聞不問,倒頭就睡得這般香甜,當真是無心無情!
萬俟琅怒火中燒,可憤怒之餘不由有些委屈,脫口便道:“你為何不來看朕?!”
大半夜不睡覺,偏來問他這個問題?
池夢鯉簡直無話可說,可萬俟琅非逼着他說,道:“朕為了你得罪鎮國公,你怎能一句話都不過問?哪怕......你讓身邊的宮人來問朕一句也好。”
池夢鯉冷眼看他,好似在看傻子,道:“你不是将我禁足了嗎?美人閣外禁軍一層又一層,将此處圍得跟鐵桶似的,我如何能出得去?”
萬俟琅一愣,他突地想起确有其事。
池夢鯉被萬俟寂的賤婦刁難到差點滑胎後,他一怒之下便調了幾支禁軍,讓其日夜看守美人閣,保準讓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可他忘了,旁人進不去,池夢鯉自然也就出不去,所以這些時日任憑他百般不悅,實則都是他自作自受?
萬俟琅簡直有苦說不出,心中的氣憤頓時啞火。
可他方才一通發瘋,半夜來将人從睡夢中折騰醒來,此時他面上又有些挂不住,于是隻得轉過頭,佯裝氣鼓鼓的模樣坐在床尾。
池夢鯉自知此事是他欠了萬俟琅一個人情,更何況,他還得為父親翻案,此事須得萬俟琅點頭才行,于是他隻得放軟身段,抱着萬俟琅的脖頸道:“那日,若不是你,我恐怕難逃一劫。”
萬俟琅聞言,心中的那一點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池夢鯉眼見得逞,便也不跟他虛與委蛇了,可萬俟琅非要将他想要放下的藕臂抓回,熾熱的唇瓣親吻着他的臉頰和頸窩,黏糊道:“算你還有點良心,朕為你犧牲這麼大,你打算如何報答朕?”
聞言,池夢鯉掙紮着将手臂抽回。
萬俟琅的那點旖旎心思,他清楚的很,什麼報答?莫不是讓他脫光躺在他面前才好?他如今肯留在深宮,已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萬俟琅見他當真沒有報答的心思,面上又陰沉起來,唇齒摩挲着他嬌嫩的脖頸,道:“朕記得懷孕的婦人胸前都會腫脹,若是沒人疏通恐怕會脹奶。”
他呼吸沉重,熱氣噴灑在身下之人的脖頸處,激得渾身一顫,他沉聲道:“皇嫂,你會嗎?”
池夢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才四個月多一點,如何會......漲奶?!更何況他雖是坤君,可歸根結底也是個男人!
他羞憤至極,氣得要動手打他。
萬俟琅偏沒臉沒皮得很,嘴上說着調戲的話,手中動作卻又不停,他将池夢鯉的掙紮盡數壓下後,便開始行不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