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遲凜等了半天沒等到回複，發了個問号過去。

紅色的感歎号彈了出來。

他又被拉黑了。

***

和段遲凜扯皮完顔惜果然心情大好，第二天早上因為批了假，再加上林璀和她約定好的時間是在下午，顔惜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她洗漱完畢後直接跑去了地下基地的十二層找了家頗負盛名的地道北部特色菜館，點了一個北部最有名的特色烤鍋，快樂地進行了一人食，而後直接跑去三樓的總部辦理正式入職。

顔惜一從三樓的升降梯裡走出來，就被兩側配着槍筆直站着的兩列執勤士官給吓了一跳。有人從前台走了過來，停在了顔惜的面前，問道：“是書河女士嗎？林璀将軍已經在裡面等着您了。”

顔惜點點頭，而後就被這位負責接引的軍官帶着往裡走。

三樓的軍部總部和其他的樓層完全不一樣。周遭的牆壁全部是厚厚的隔離材料做成的，甚至沒有漆上外層表面，鋼筋全部裸露在外。顔惜往左側的牆上看了看，牆上模模糊糊地照出了她的臉。

這層的層高也遠遠高于其他樓層，大約有居民區和娛樂區的兩層那麼高。頂部似乎加鑄過好幾層，層層疊疊，顔惜想要仔細地看一看，被那位接引軍官眼神阻止了。

“到了。”顔惜她們停在了人事部的門前。

那位接引軍官對顔惜說道：“這裡是正式入職手續辦理的地方，你之前在預備役時已經通過了統一體質檢測，再加上将軍已經打過招呼了，手續很快就能辦完，辦完手續後您直接直走到盡頭，那就是将軍的辦公室。将軍吩咐我把你帶到這裡就好，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顔惜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手續果然很快就辦好了，顔惜看着自己手上那疊正式入職的文書以及蓋着軍部正式印章的證件，裡面的證件照上是顔惜僞造後的臉，名字也是僞造後的書河，她搖了搖頭，繼續往前面走去。

她在林璀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得到“請進”的回複後才走了進去。

林璀的辦公室空間很大，但隻有一張辦公桌，一面書櫃，以及幾把椅子。林璀坐在辦公桌之後，她的護衛都被她清退了。辦公桌上沒什麼裝飾，這就更顯得整個房間無比空曠。

林璀擡頭看了看顔惜，繼續低下頭去批她的文件。她這個周期全部用來巡查現在她們所在的這個北部基地。林璀告訴過顔惜這裡底下有人試圖進行政變，這期間雖然沒有任何熱沖突，但是據林璀的線人傳來的消息，這邊的暗流湧動不斷。林璀絕不會放棄這個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軍民同體的基地，于是索性親自在這裡坐鎮，除了那次格林聯賽的個人賽決賽，其餘時間都呆在這裡。但軍部一系列重大決議還需要林璀親自批準，于是隻能線上辦公。

“自己找把椅子坐吧。”林璀沒有任何站起身的架勢。

于是顔惜找了一把可以旋轉的辦公椅，坐上去以後還在原地轉了一兩圈。

“我後面派人去查了。”林璀指的是顔惜之前告訴她的科緻醫院地下的那個非法腦機實驗室。

“那位柯博士似乎隻是個腦子不太好使的，違反了他背後實驗室主理人的規定，違法使用腦機為重要的幾個軍政人員植入了大腦底層指令。”林璀從辦公桌上翻找了一段時間，沒找到卷宗，于是直接在光腦上将電子版傳給了顔惜，“他拿這個來牟利，而後又和我一直在查的基地内部的那些不安分的人搭上了線，将其中一些情報賣給了這批人。”

“意思是，他其實除了是那個實驗室的負責人以外，還偷偷摸摸聯系了反抗勢力，幫他們拉攏那批被植入了精神指令的人，所以基地内部的一些秩序才被打破了？”顔惜問道。

“是的。”林璀說，“僅僅根據你給的那份名單來調查，就已經有至少十餘人反水了。其中一些人雖然名頭和權力不算太高，但處在很關鍵的位置上，這還真是個大麻煩。”

“唔，希望我的這份意外驚喜能對你有些用處。”顔惜一邊劃拉林璀給她發的東西，一邊回答道，“我也沒想到科緻醫院這個本來就建在地下的聯合醫院底下還有那麼大一個實驗室。”

“時間剛剛好。”林璀繼續說道，“非常有用的意外驚喜。我的手下已經抓到了和柯博士聯絡的那個反抗勢力的人，審訊十分有效，預估不需要太久，那個人就會交代出他所知道的全部。他似乎是組織裡一個挺重要的傳聲筒，從他那裡搞到情報，那這批人也算差不多都找出來了。”

顔惜聽林璀的口氣，似乎意思是本來這批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這下有了顔惜的發現，更是能被一網打盡。她很識趣地沒問這批人是從哪裡混進來的，估計這次過後，這個本來并不算是軍部完全掌控的聯合基地又要進行一次人員大洗牌了。顔惜突然想明白林璀這段時間一直坐鎮這裡的用處了，拿着雞毛當令箭，經此還沒能冒出苗頭的叛變事件以後，這裡會變成徹徹底底由軍部掌控的基地，估計又是下一個被圍成鐵桶的地方了。

“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林璀擡起頭來，看着顔惜，“之前說好的，你想要成為我的副手，我答應你了。”

林璀真是顔惜見過最爽快的人，雷厲風行，要求明确，回執也快。

顔惜笑了起來，假謙虛了一下：“運氣好，意外發現，幫到您就好。”

林璀顯然比顔惜想的要更大方。

“你想成為我副手，是為了軍部裡的私人調查權吧？”林璀說。

軍部的規章制度裡，隻有成為少将及以上的軍銜，才有資格調動指揮整支編隊的指揮權，同時軍部也給了少将以上軍銜的人一個特殊的權力——私人調查權。字面意思，就是有不上報軍部的權力，僅以私人目的，調度自己手下的小隊，為自己做一些事情。但是這個權力是有限制的。這個私人調查權不得侵害帝國的利益，不得侵害軍部的利益，不得違反帝國律法，不得為使用者本人謀取利益，一經發現有以上行為，使用者将被逐出帝國，放逐到群星間。這個要求确實嚴苛，而坐到了少将這個軍銜以上，早就不需要用明面上的手下人來為自己做事了，因此使用的人數倒是寥寥無幾。

目前帝國裡隻有三位少将級别以上的将軍，其中兩位少将全部在東南防線防守群星聯邦，而隻有林璀是北部編隊這邊的人。林璀說的對。顔惜确實是想要借用林璀的私人調查權。她來北部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她想要林璀把她的私人調查權光明正大地批給她。

“你看上去也似乎不像是獨狼，背後似乎也有自己能調動的人，”林璀意有所指，“為什麼執着地想要我手裡的這個調度權。”

“你想用調度權，去調動誰？”林璀直視着她的眼睛，問道。

顔惜也回看着她。

過了好半天，她回答道。

“我知道星雲小隊前五隊已經被皇室收編了。”顔惜說，“但我也知道，後五支小隊還在你的手裡。”

“我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