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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聽語不知道顧嘉珩是良心發現還是最近很忙,自從那天他把避孕藥買回來給她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
“你的聽力恢複的不錯,一會兒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開的藥記得要按時吃,兩周之後再來醫院複診。”
護士轉頭将單子交給孟硯舟,又多囑咐了他幾句回去要注意的事項。
在醫院這一周多的治療,時聽語天天都被安排去打針輸液,還要按時吃各種藥,盡管前幾天她就已經能聽到了,可還是被多留了幾天。
孟硯舟跟着護士去辦完出院手續,回到病房幫着時聽語一起收拾東西。
“硯舟哥,我以後再也不想在醫院住院了。”
孟硯舟沒停下手裡的活,笑笑回應:“那你就好好照顧你自己,我也不想再在搶救室門外等你了。”
兩人正說着話,顧嘉珩從外面推門進來,看着時聽語他們倆在說說笑笑,心裡一股酸意湧出來。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孟硯舟有些警惕地看着顧嘉珩,他擋在時聽語面前,表面話倒是給足了體面:“顧醫生說笑了,聽聽的病能好這麼快,還得感謝顧醫生的高超醫術。”
顧嘉珩上前幾步,笑着看向孟硯舟身後的時聽語:“是嗎?可我怎麼感覺時小姐對我好像并沒有感激之情呢。”
顧嘉珩今天來沒有穿白大褂,時聽語看出來他大概今天不上班,所以對他出現在這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有些話要跟時小姐單獨說。”
“不行。”孟硯舟攔下顧嘉珩,“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聽聽也不會在意的。”
顧嘉珩一挑眉:“是嗎?你确定你要聽?”
顧嘉珩雖然是在跟孟硯舟說話,可眼神卻看向時聽語,說話的尾音拉的很長,仿佛在給什麼暗示。
“硯舟哥,你拿着東西先出去等我吧。”時聽語開口。
她不知道顧嘉珩下一秒又會說出什麼話,她覺得有些事孟硯舟還是不知道的好。
聽着時聽語這麼說,孟硯舟也不好再堅持,他握了握時聽語的肩膀,說道:“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說完朝着顧嘉珩投去了一個冷冽的眼神,拿着床上的包走出了病房。
聽見門被關上,顧嘉珩插着兜不慌不忙坐到了床邊,沒有任何的鋪墊,開口就說:“我的車就停在外面,從今天開始,你跟我回家住。”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嘉珩勾唇:“當然,我現在清醒得很。”
“你讓我跟你回去,那你女朋友呢?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
如果說那一夜是他一時沖動,那現在又該怎麼解釋,他明明身邊都有了女朋友,怎麼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對她說出這些話。
“女朋友?”顧嘉珩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時聽語誤以為那天跟他一起吃飯的女孩子是他女朋友。
顧嘉珩起身靠近時聽語,微微俯身貼近她的耳畔,手攬過她的腰:“我女朋友怎麼樣好像不需要你操心吧,至于你嘛,做情人也不是不可以。”
時聽語一把推開他,“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掠過他的臉。
顧嘉珩頓了一下,手緩緩撫上自己的左臉,莫名地笑了一下。
“時聽語,你别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别忘了你又是怎麼玩弄我的感情的,你欠我的不是那一晚就能還清的,你跟我回去,等什麼時候我對你膩了,我們之間的債就算清了。”
“我可以拒絕嗎?”
“你有拒絕的權利嗎?”
時聽語有些哽咽:“顧嘉珩,你想讓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哪怕你想要我這條命都行,但唯獨這件事,我不願意。”
她不想去做别人情感裡的第三者,更何況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要是住在一起顧嘉珩不可能發現不了異常。
“好,時小姐一貫的鐵石心腸,隻可惜了我媽,當初也是看走了眼……”
顧嘉珩自顧自地說着,時聽語隻覺得自己好像馬上又要被拉入那場痛苦的記憶中,她紅着眼問:“你一定要這樣的補償不可嗎?”
顧嘉珩沒說話,但他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時聽語垂眸苦笑了一下,的确,她欠的債就該由她來還。
“好,我跟你回去。”
門被打開,顧嘉珩一臉得意地走出來,孟硯舟并沒有搭理他,走上前拉住後面緩緩走出來的時聽語。
“聽聽,我們回家。”說完就要拉着時聽語走。
時聽語站在原地沒有動,孟硯舟腳下一頓,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着她。
時聽語還沒有開口,一旁的顧嘉珩主動伸手把時聽語拉進自己懷中,一臉挑釁的樣子看着孟硯舟。
“孟大經紀人,請你以後不要對我的女朋友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