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吓壞了清梨和清墨,熱病反複,這麼燒下去遲早會出事。
後來府醫不肯再來,清梨無法,自己去外頭請了大夫,然而守門的下人卻不讓進。
“你講不講理,都說了我家公子病了!”
門丁毫不在乎,“那是你的事,沒有将軍的允許,外人一律不許進府!”
“讓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清梨眼中含着怒意,她胸膛起伏,聲音隐隐含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
“我就不讓開,你能怎麼樣?”門丁不屑,“我說了,沒有将軍的允許……”
清梨上去就扇了他兩巴掌,似乎覺得不解氣,緊急着又狠狠踹了一腳。
那門丁口鼻湧出鮮血,嗷嚎的痛叫。
“賤丫頭,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清梨可不管府前圍着看熱鬧的人,她狠狠教訓了門丁一頓,随後帶着大夫進了府。
她心中滿是焦急,生怕去晚了公子會出事。
一進屋内,撲面而來的便是冷氣和藥味。
大夫診治後留了藥方,并囑咐切不可再受凍,虛弱的身子也得好好将養。
清梨滿口應了,心中卻是一片凄然。
公子來到将軍府後處境艱難,如何養好身子?
寄人籬下的感覺并不好,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沒有。
清墨從外面抓了藥回來,清梨煎好藥後喂虞溫琢喝下。
他們都明白,他們能做的隻是外力,最重要的還要靠虞溫琢自己撐下來。
清梨自知她惹了事,不等旁人逼問,自己便去找陸寄野請罪。
原本清墨是想一同去的,但公子身邊不能離人,所以隻得留下。
這廂清梨直接到書房外跪下,在侍衛不解的眼神中淡定道:“奴婢打傷門丁,自願領罰。”
原本陸寄野正在聽紀鴻禀報柳文良收到那封信的事,門外卻忽地傳進少女清脆的聲音。
他一時沒聽出這是誰,示意讓紀鴻出去看看。
幾息的功夫,紀鴻回來了,身後還跟着那名少女。
陸寄野認出來了,這是虞溫琢身邊的人。
“你說你打傷了門丁?”
“是。”清梨不卑不亢,小臉上隐隐帶着一絲倔強,“此事是奴婢魯莽,甘願受罰。”
陸寄野神色平淡的打量着她,問:“為何出手傷人?”
清梨沉默片刻,想起春棠院中生死不明的公子,突然洩了氣,“沒有為何,全是奴婢的錯。”
她不能再給公子惹麻煩,所有的後果就由她來承擔。
“紀鴻。”
陸寄野僅僅隻是喚了一聲,後者立刻明白其意思。
“屬下這就去打聽。”
清梨垂下頭,下意識的揪起衣袖。
“你家公子呢?”
陸寄野隻是随口一問,不成想少女一聲不吭。
這讓他察覺出來一絲端倪,“我在問你,為何不回?”
陸寄野皺着眉,臉上帶着些不耐煩。
清梨剛想開口,紀鴻就回來了。
他對着陸寄野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臉色登時一變。
“這群狗奴才!”
陸寄野眼神冰冷陰狠,他久居沙場,隻是稍稍顯露些怒氣,那強大的氣勢就令人不寒而栗。
“你家公子可還好?”
清梨沒想到陸寄野居然是站在她這邊的,本以為會是一頓毒打,不成想卻是從未料到的情況。
“公子……公子還未醒。”
說到這,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也許是陸寄野的态度讓她看到了希望,所以下意識的放松了緊繃的情緒。
陸寄野神情嚴肅,他對着紀鴻道:“馬上請太醫來診治。”
“是。”
清梨聞言悠的擡頭,臉上帶着不可置信。
陸寄野哪裡不知道她的想法,臉色緩和了些,“起來吧,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多謝将軍。”
其實她心中是有些埋怨的,如果不是陸寄野,公子根本不會遭受這些。
可話說回來,陸寄野也是受害者,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你回去吧。”陸寄野頓了一下,“以後有事可以直接來找我。”
清梨眨了眨眼,似乎是不太明白。
陸寄野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不要告訴虞溫琢。”
“好。”清梨了然,“奴婢知道。”
她忽然覺得,這位陸将軍似乎也不是那麼讨厭公子,隻是為什麼呢?
在她離開後,陸寄野打開門對着侍衛揮了揮手,“把府中所有下人全部召集過來。”
無人看到,他眼中壓着一抹戾氣,兇煞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