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慫兮兮地帶着夏油傑走到羅根面前,還十分講義氣地把小孩往自己身後藏了藏。
他飛快地道歉,甚至還熟練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帶着病人到處跑……”
“行了,别貧了。”
羅根輕輕拍了一下福特打斷他,然後率先坐回車裡。
“上車,專家已經在等着了。”
福特把小孩推上車之後就關上車門。
他對着金剛狼再次緻歉。
“我打工的時間要到了,就不一起去了。”
羅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接着便踩上油門。
福特退到一旁看金剛狼倒車,并與趴在車窗上的小孩揮手道别。
直到車子完全離開視野,福特才将手放下。
他皺眉,看了一眼時間,擡步走向挑染壯漢離開的方向。
另一邊,羅根将車子開回X學校。
他停好車子,帶着夏油傑走進校舍角落裡的一間房間。
提姆已經等在那裡。
羅根将車鑰匙扔給提姆,并将小孩推給他。
“之後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
看着羅根潇灑離去的背影,提姆對着夏油傑無奈地聳聳肩。
他環抱上小孩的肩膀,帶着他往房間裡面走,并偷偷地從小孩的衣服上摸出一粒竊聽器捏碎。
夏油傑若有所覺,疑惑地看向一隻手插進口袋的提姆。
提姆搖搖頭,又詢問道:
“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了,你可以說說你是怎麼看穿我身份的嗎?”
“我說過了啊。”
夏油傑誠懇地看着提姆,再次重複了他之前說過的“怪物論”。
隻是這一次,他想到咒靈用英語應該如何說了。
“被詛咒的靈魂*。”
藏在陰影中默默旁聽的女士突然出聲。
“這簡直聞所未聞,我需要回去查一下資料。”
“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紮坦娜,是一名魔術師。”
正如這位女士所說,她穿着一身魔術師風格的燕尾服套裝。
自我介紹後,魔術師女士摘下高禮帽沖着夏油傑優雅地鞠了一躬,仿佛下一秒就會有兔子從禮帽裡跳出來。
這種情況好像應該鞠躬回禮,又好像應該鼓掌捧場。
夏油傑一時間難以抉擇。左右為難的他幹脆雙手合十舉在胸前鞠了一躬,将屋裡另外兩個人都逗笑了。
但成熟的大人不會讓孩子感覺到難堪。
紮坦娜變出一朵花送給她的小觀衆。
還沒成年的提姆卻突然起了促狹之心。
他詢問道:“小夏油,你是信仰佛教嗎?”
提姆的問題勾起了夏油傑模糊的回憶。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空無一物的耳垂,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遲疑地說道:
“我應該,不信吧?”
夏油傑仔細思考,根本想不起幾句佛教經典。
但是他又好像經常穿着袈裟,還帶着耳擴模仿佛祖的長耳垂。
他失憶之前該不會是個招搖撞騙的假和尚吧?
夏油傑被自己的想象弄得一陣惡寒。
他決定還擊,于是詢問提姆道:
“你家裡除了你和韋恩先生還有其他人嗎?”
“除了我們的管家阿福,布魯斯還有一名養子在隔壁布魯德海文當警察。”
提姆不明所以,但還是先回答了問題。
“怎麼突然好奇我的家人?”
夏油傑反而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當警察的話,是不是不能染發?”
“啊?也不是完全不行吧。GCPD*這方面管理應該不是很嚴格,BPD*應該也差不多。”
提姆試圖跟上從夏油傑跳躍的思維。
夏油傑嘀咕:“那你的哥哥把劉海染成白色了嗎?”
提姆嚴謹地答道:“以迪克的審美,他應該不會這樣做。”
夏油傑癟癟嘴,失望地說:
“那我看到的那人就不是你的家人了。
“真可惜。還想笑話你家明明是首富,卻讓自家孩子淪落到拾荒。”
提姆摸着口袋裡那個十分熟悉的竊聽器,若有所思。
他問:“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我們家的人?”
“剛剛說過,咒靈是由人的負面情緒孕育而生的。”
“對了,咒靈的事情你們不要再擴散了。要是大家聽過之後害怕,反而會讓咒靈變得更多。”
提姆不置可否,隻是輕輕點頭。
夏油傑随口叮囑過後繼續說:
“大家身上的咒靈也各有特點。比如福特的小鳥,羅根的狼,紮坦娜的頭盔*,還有提姆你和韋恩先生的巨型蝙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咒靈纏着人不放,卻沒有傷害你們,但總之這些咒靈應該多多少少都和你們本人有點關系。
提姆打斷道:“等一下。你說這個咒靈可能會傷人?”
“至少在我們那裡是這樣的。所以需要咒術師祓除咒靈。”
夏油傑突然覺得一股憤怒湧上心頭,卻找不到來處。
他皺着眉脫口而出:
“隻有咒術師能夠看到看見咒靈……隻有咒力能夠對咒靈造成傷害……為了保護……咒術師一直戰鬥在前線。
“而咒術師的末路,是……”
是什麼?
夏油傑想不起來,隻覺得被一陣悲傷擊中。
就像是他曾經無數次沉溺于這種悲傷,最終痛苦到麻木。
“聽起來和義警很像呢。”
得知布魯斯有意收養夏油傑的紮坦娜出聲。
她伸手撫平小孩眉心的皺痕,對着提姆擡了擡下巴說道:
“說不定你們能相處得不錯。”
提姆沒有說話,隻是沖兩人勾起一抹營業式微笑。
他對夏油傑說:“我們不能放任這樣危險的東西和人類共生,要想辦法消滅它們。”
“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