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本以為是接觸的人太多,六眼給大腦造成太大的負擔,這才讓五條悟身體不舒服。
如今被問到這個問題,他回憶着然後突然傻了眼。
“嗯……我可以解釋。”
他該怎麼說呢,一盒紅豆糕兩個大福三塊夾心餅幹,還有兩顆好心店員送的糖果。
老實交代後果不其然得到一頓批評,婆婆比下午的時候還要生氣,嘴裡一直說着:“外面那些不健康的東西,怎麼可以吃這麼多?”
夏油傑也嘗過,他覺得那甜品味道還不錯,大概也挺衛生的。不過現在很顯然不能解釋這個,隻能乖乖跟着婆婆去到隔壁房間。
一開始的喧嚣已經過去,喂完藥後床上的人已經安穩下來。不過看臉色蔫蔫的,眼睛半閉着還沒睡着。
慢吞吞挪過去後,夏油傑趴在榻邊,他小聲說了句“抱歉”,然後這才摸着五條悟的腦袋詢問:“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額頭白色的碎發被汗水濡濕,那雙蒼藍色的眼睛慢慢睜開。
“算了,别說話了。”夏油傑一臉愧疚,他伸手蓋住那雙六眼,“睡覺吧,睡吧。”
學着以前哄睡的樣子,他伸手隔着被子輕拍。然後那隻手就被汗涔涔的手抓緊。
等桃婆婆吩咐完事情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靠得很近一起睡着的樣子。她歎息一聲,将床邊趴着的孩子也抱了上去。
兩個孩子腦袋湊在一起,被子底下的兩隻手緊緊握住。
——
又一次從五條悟的床上醒來時,夏油傑已經很輕車熟路了。
他無視那些奇怪的打量,幫忙遞上擰好的毛巾。
桃婆婆在照顧孩子上有幾十年的心得,所以她一邊擦幹淨那張小臉,一邊又低頭囑咐最近要吃清淡一點。
五條悟倒是沒有抗議,他歪着腦袋任由毛巾擦拭臉頰和手心。
夏油傑打了個哈欠,雖然後半夜又睡了過去,但他感覺根本沒休息好。
可能是因為身體難受的原因,身邊的人總是纏上來貼緊。暖和的身體貼久了就有點燥熱,尤其是那抱緊脖子的手,和八爪魚一樣難纏。
又打了個哈欠後,冰涼的毛巾突然蓋到臉上。夏油傑打了個激靈,剛想後撤躲開,一隻手卻早有預料的按住他脖子。
“好好清醒一下。”桃婆婆用力擦幹淨那張小臉,不過比起上一個她稍微用了點力。
看着擦得微紅的鼻子和那幽怨委屈的表情,她總算是露出一個微笑:“知道你們不喜歡那個老師,所以家主給你們換了新老師。”
夏油傑揉了揉鼻子“哦”了一聲,他嘟囔着:“那不還是要上課嗎。”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對接下來要相處的新老師,夏油傑多出一些好奇。
能教導神子的老師,首先實力肯定不弱,其次又要得到家主和一衆長老的認可。
這位新老師——又是何方神聖呢。
前往授課地點的時候,身邊多出兩個人“陪同”。說是陪同其實更像是看守,畢竟昨天才出現了那樣的意外。
“喂,你覺得新老師會是什麼樣的人。”夏油傑小聲詢問,他對五條悟使了個眼色,“我猜會和上一個老師一樣,是一個老頭子。”
對這樣的八卦五條悟好像不太感興趣,不過在身邊人的撺掇下,他也開始思考:“不知道。”
“好無聊的回答,你猜一猜。”
“那也猜是老頭吧。”
兩人打賭新老師的年紀,一個下注四十歲以上,另一個則直接下注六十。
下注六十歲老頭這點,夏油傑有一套自己的說法,他解釋:“據說咒術師可用的人手很少,那自然不可能派太年輕的來。”
“而且四十歲算不上老頭。”
他的解釋很有理有據,但真的見到那人後,兩人的猜測又都被推翻。
那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年輕男人。雖然看着顯老,但是肯定不超過三十歲。
夏油傑不斷往那男人身後看,企圖找出另一個人,他嘴上也直言不諱:“新老師還沒來嗎。”
穿着西裝的男人抿着唇,他低頭看着不過到大腿高的兩個小豆丁,臉上一閃而過複雜神色:“我就是你們的新老師。”
“哈?”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夜蛾正道,是你們的新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