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宵愣怔一下,不禁覺得這事情頗為好笑。
因為可以和他互相作證,不存在殺人時間,所以這三位前男友才争先恐後試圖奪取這個珍貴的不在場證明嗎?
“雖然我很想相信你,但你說這句話的時間,不覺得有點晚了嗎?”江宵誠懇道,“應惟竹說的時候,也沒見你出來反駁。”
江宵确實沒懷疑過薄西亭,雖然這家夥毒舌脾氣爛,還總動不動就刺他一句,整體上還蠻像好人,沒有深黑殘的潛質。
但剛進遊戲,江宵其實摸不準這遊戲的劇本套路,秦關的死也并非是早有預謀,如果是激|情殺人,才是最難猜的。
不過既然是新手關,案子未必會有多複雜。
早料到江宵會這麼說,薄西亭也并不意外,他一手捏着硬質瓶蓋,來回轉了三圈,随手抛到桌上:“所以,你跟應惟竹交往過?”
“……”
“看來是了。”薄西亭冷淡道,“讓我猜猜,還有誰。”
“秦關不像,更何況他不是你邀請來的,估計是偷偷跟你過來。”
“聞序?”薄西亭自言自語道,“他也跟你交往過?不對……”
江宵猝然一驚,沒想到薄西亭這麼敏銳,眼看他馬上就要猜到真相,必須馬上阻止他繼續想下去。
如果讓薄西亭知道所有真相,很可能會觸發【必死】結局。
江宵正要轉移話題,薄西亭卻忽然不說話了。
“我該走了。”江宵站起身,不打算繼續跟薄西亭待下去,否則總覺得會暴露。
“回江暮那裡?”
雖是問句,但更像是陳述句。
薄西亭面無表情,并不阻止江宵,隻冷冷看着面前的杯子,手指不自覺收緊些許。
江宵頓了一下:“我把江暮鎖房間裡了,他估計要氣死了,我還回去幹什麼,找揍嗎?”
“?”
“喏,看到沒?”江宵将浴袍袖子拉起來,手腕遞到薄西亭面前,“你說他是變态嗎,來酒店還帶手铐,我差點被他拷一晚上……”
江宵露出的手腕上,的确有一圈不明顯的紅痕,絕不可能是被人鑽出來,而像是被套住的痕迹。
薄西亭眼中的冷漠逐漸消失,化為訝異,最後是憤怒:
“你就讓他這麼拷着?”
“能聽點重點嗎哥?”江宵一陣無語,又道,“而且你不覺得他出現在這裡非常奇怪嗎?一個人偷偷提前過來,騙我說是去出差,剛才生日會又偷偷進來不知道做了什麼,他的嫌疑很重啊。”
薄西亭深深望着江宵:“你看到他,難道不高興嗎?”
“這麼晚了,還要打探他的房間号,主動找他,又讓他把人都趕走,我看你巴不得隻跟他過生日。”
“?”
這回輪到江宵迷惑了:“我高興什麼,他可是搶了我家公司,如果我争不過他,以後隻能喝西北風。我找他隻是為了找線索,更何況他如果真是兇手,我害怕還來不及,萬一他下一個殺的人是我該怎麼辦。”
“他怎麼可能會殺——”薄西亭剛要回答,忽地轉了個語氣,諱莫如深道,“沒錯,他心理有問題,所以你還是離他遠點,免得被殺了。”
“你也這麼覺得?”江宵一陣驚異,見薄西亭态度松動,似乎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漠然。他忽然覺得現在是個套話的好機會,試探道,“你跟江暮是不是有血緣關系?我聽到他問你爸的事情。”
薄西亭眉眼舒展開來。
其實他不闆着一張臉時,還挺好看,挺鼻薄唇,五官俊朗,皮膚冷白,配得上攝影系校草的名号 。
畢竟江宵的人設就是個看臉的性格,如果薄西亭長得不好看,根本當不了他男朋友。
如果脾氣再溫柔點就好了,薄西亭性格太冷,又傲氣,在戀愛中絕不可能是委曲求全的那一方,更别提主動求和了。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這些事。”薄西亭說。
江宵等了個等,沒等到系統提示,也就說明,他确實不知道江暮跟薄西亭之間的關系。
薄西亭沉吟片刻,道:“我跟江暮是親兄弟,父母在我高中時期離異,他跟着媽媽,在那之後就沒怎麼見過面。”
“哦……你說他心理有問題,具體是哪方面呢?”江宵又問。
薄西亭撩起眼皮看了看江宵,江宵不知道薄西亭在看他,正随手抄起一個沙發上的靠枕抱着,微微仰頭,靠着沙發,正在思考薄西亭所說的話。
薄西亭盯着他敞開的衣領與露出一小片的白皙皮膚,沉默半晌,将酒瓶放下,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