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與大晉西北部接壤,一年大半時間都被風雪覆蓋,苦寒貧瘠比之大晉,它不過是偏遠小國。
若非如此樓蘭也不會在大晉建國之初,便眼巴巴的送上公主千裡和親。
梁洛嫣是典型異域長相,藍白衣裙裹挾的身量極高,衣領處露出一截白皙纖長脖頸,高貴又典雅。
十五六歲正是活潑天真的年紀,好奇地張大雙眼打量着他們。
她的瞳孔偏藍,像靜谧的大海般純淨又神秘,面紗掩蓋之下隻能瞧見這一雙美目,但憑借這一雙眼便能看出這人的風華絕代。
漂亮的波斯貓在她懷裡仰着腦袋,一副求她撫摸的樣子,而她隻顧着打量着來人,壓根沒理睬懷裡的貓,波斯貓的頭越揚越高。
一人一貓都伸長了脖子,這好笑的一幕,将白知微心頭在那股不适感被沖淡了不少。
白知微伸着手搔了搔波斯貓的下巴,波斯貓被撸得發出‘呼噜呼噜’聲,這個姿勢離梁洛嫣太近,白知微聞到她的脂粉香。
貓咪手感太好了,她乘機多摸了兩把,不舍得挪開了手。
她們今夜前來的目的可是來寬慰公主的,梁洛嫣被拐來匪窩,肯定擔驚受怕。
白知微挪出陰影,揚起一個友善的笑,柔聲道:“你别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她的貓怎麼在她的手裡就變得這麼溫順了,梁洛嫣好看的眉毛打成結:“你們來救我?”
聲音比尋常女子要稍微低一些,有點像還未完全變聲的少年音,白知微一瞬間恍惚,沒認錯人吧,她滿臉問号的望着顧卓,想要在他那裡尋求答案。
顧卓在她凝重的目光下,輕輕一點頭,方才為過牆攬着她的腰待她站穩後,緩慢松開了手,靜靜站在她的身側。
“進屋子說話吧,小心隔牆有耳。”梁洛嫣擡手指了指院門口,抱着球球就往屋子裡走。
白知微扶着顧卓跟在她身後,她視線在梁洛嫣和顧卓發頂穿梭。
方才梁洛嫣出現之時便發現她高挑的身材,比較才發現她居然到顧卓眉梢位置。
小廳兩側燃着燭火,梁洛嫣款款端坐在圓桌前,素白的手捏着茶盞,姿态從容優雅的斟茶。
顧卓占了離梁洛嫣較遠的位置,隻剩下夾在他們中間的位置,白知微這個陌生的人,還成兩個舊識的中間人。
照理來說,原書中溫和有禮男二,優雅從容的女主,他們之間應該有幾分暧昧才對。
僅從相見這一刻鐘,白知微觀察出火花倒是四濺,就是相互之間難容下對方,刀劍相向想要掐死對方的火花。
可能是她這個外來者引發了蝴蝶效應,原本女主和男二之間的感情線,被她這隻蝴蝶的小翅膀給扇沒了。
她内心竊喜,按照這個發展太好了。
梁洛嫣素手将茶盞推到她跟前,葳蕤燈火下,眼神哀怨道:“我被山匪擄走已經快半個月了,你們怎麼才來找我。”
顧卓面上還帶着笑,目光飄到窗外,右手食指中指一下下叩着刀柄。
白知微解釋道:“我哥哥受傷了,所以耽擱了些時間,并不是故意讓你在這待這麼久。”
梁洛嫣委屈道:“原來是受傷了,你們不是故意不來救我。”
球球掙脫她梁洛嫣的懷抱,一下子蹦跶到白知微腿上,兩隻粉粉的前爪輕輕踩着她的大腿,仰着頭求她撫摸,它這自來熟的性格和高貴冷豔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白知微一下下撸着它的頭頂,柔順的皮毛軟軟的觸感,讓她整個人都放松安心。"我們參加演武大賽,就是為了能救你出去。"
“球球它好喜歡你,這還是第一次它這麼主動。”梁洛嫣手指搭在茶杯邊緣,小心将茶杯邊緣的口脂擦掉,擡着頭仔細端詳着白知微。“原來你是顧卓的妹妹,那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糟糕。
這幾日在人前一直以兄妹相稱,現在居然在梁洛嫣面前稱顧卓哥哥,她懊悔不已。她應該做的是理直氣壯叉腰,說明她是顧卓的未婚妻,掐滅他們未來的可能性,隻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顧卓冷淡打斷,一副不想再跟她有過多糾纏模樣,道:“明日演武大賽我會代替賈來财參加,到時候我會赢,我們拖延幾日,便會接你出山寨。”
“這麼說來,救我便是讓我嫁給賈來财,那我還不如待在鬼峰寨。”梁洛嫣面露嫌棄,擺明不願嫁給賈來财。
白知微連忙找補道:“不用真嫁,你隻需要做戲即可。”
梁洛嫣别過頭,嫌棄道:“姐姐,那我也不願意呀,賈來财你看看他的樣子,萬一……發生什麼,我可怎麼辦。”
要一個公主對着山匪虛以為蛇,确實是委屈她了,白知微道:“赢了比賽之後,我幫你對付賈來财,我保證賈來财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
聽到此梁洛嫣感激地點點頭,靈動的雙眸閃動點點亮光,白知微立馬手忙腳亂:“不會讓你獨自面對賈來财的,你别哭啊。”
梁洛嫣側過身,擡手擦了擦臉:“謝謝姐姐了。”
白知微在一聲聲‘姐姐’中迷失自我,仔仔細細給梁洛嫣交代清楚,撸了半個時辰她的貓後,終于被一臉不耐煩顧卓拎回了院子。
——
翌日。
演武大賽設在山寨正中,一塊方形的空地上,紅綢挂在擂台兩側,左右兩側各設有一面大鼓,兩個光膀子大漢敲着大鼓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