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微攪着襦裙滌帶,重重點頭:“當然願意啦,日後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呀。”
梁洛嫣拉過她的手:“那知微姐姐便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了。”
人往往對第一賦予了别樣的意義。
“第一個朋友?”白知微被砸得有點暈乎乎的,随即便被梁洛嫣的手吸引,這手指也太逆天了,纖白修長。
白知微比梁洛嫣稍微矮些,微微低着頭,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胸口處,金縷錦服的紋樣下,竟然是平坦一片,美人居然平胸。
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飽滿如蜜桃,終于在梁洛嫣美貌打擊下,找回了一絲絲的自信。
“嗯?”梁洛嫣察覺到她的視線,擡高雙手寬大的袖擺擋住了胸口。
拙劣的比較被拆穿,白知微臉爆紅,支支吾吾道:“你、你的衣服可真漂亮。”
“漂亮?姐姐喜歡,我等會便送你幾套。”梁洛嫣笑道。
見梁洛嫣沒有被冒犯的惱怒,她稍微放松些,她腦補一下華美精緻的樓蘭服飾穿在她身上,不倫不類,她果斷搖了搖頭。
鼓聲震天,演武大賽已經開始了。
“我想過去看看哥哥……顧卓的比賽。”
“要我陪你一起嗎?”梁洛嫣歪着頭詢問。
讓公主殿下陪她一起擠在山匪堆裡,她可沒有這麼大的臉面。“我自己去就好,你在這裡坐着就好。”
梁洛嫣對她粲然一笑,望着她歡快離去的身影,蔥白的指尖在石桌上寫着輕輕劃着。
若白知微回頭,便能看到她一筆一畫寫着的是白知微。
“可真好玩。”梁洛嫣收回手,隻見白知微朝着顧卓的方向跑去,滌帶和發帶随着她的動作飛舞,靈動又漂亮。“為什麼是你想接近的他不是我?你也很喜歡她對不對?”
球球跳到石桌上,沖着梁洛嫣‘喵喵’叫,仿佛在埋怨她,怎麼把白知微給弄跑了?
顧卓站在擂台下方第一排的位置,周遭已經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白知微費勁扒拉開人群,好不容易擠進來。
白知微被擠得踉跄,頭重重磕到顧卓後背。
顧卓轉過身,發現是她額角被碰紅了一小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以他為人牆隔絕了人群的嘈雜擁擠。
“此處人多,你不應該來。”顧卓低着頭無奈的看着她。
“你比賽,總要有人在台下加油助陣吧,其他人台下都有親友,就你孤零零一個人,旁人莫不是覺得你好欺負。”
“我好欺負?”顧卓雙手抱在胸前,手握着唐橫刀。
他打量周遭五六十個山匪,不過武夫流寇就算一起上,他全力之下也可解決,實在跟被欺負幾個字搭不上邊。
“哥哥,前面那個拿着狼牙棒的好厲害,等會你上台可要注意些。”白知微拉着他的袖子,低聲給他透露情報。
顧卓低頭垂眸,今日他為了比賽方便,穿了件窄袖黑袍,她同以往抓他的袖口,便抓住了他的護腕處。
纖細的手指在黑色的護腕襯得更白了,她的體溫比他的稍低些,隔着這薄薄的護腕,他似乎感觸到那抹冰涼。
可是這人絲毫沒覺得這個舉動太過親密,仍在他耳邊滔滔不絕,顧卓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兩側戰鼓齊震,擂台之上,黑髯大漢手持兩闆砍斧對峙光頭大漢,光頭大漢手拿狼牙棒将黑髯大漢逼至角落,狼牙棒應聲落下,餘力蕩開擂台上的紅綢,黑髯大漢擡斧接住一招,被餘力震出擂台。
黑髯大漢在擂台下滾出幾十米,嘔出大口鮮血。
“不怎麼樣。”顧卓不屑的瞟了一眼。“下等武夫,隻會用蠻力罷了。”
大當家齊袁秀走上台着一身勁裝,四方臉。他拿着銅鑼,重重敲鑼一聲,臉上帶着得意的笑,拉起光頭大漢的手。“李大力勝。”
白知微靠近他悄悄和他密謀:“這是狗咬狗,我們先等等,隻要摔下台便結束了?”
顧卓被她扯得微微弓着身子,溫熱的氣息随着嬌俏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噴灑在耳廓,帶着難言的癢,他身體不自覺的想靠近,理智卻告訴他得遠離。
顧卓用力掙脫她,身體向後拉開一臂的距離,解釋道:“隻有站在擂台上才能比賽,摔下便自動出局。”
白知微不解地看着他退後,眨巴眨巴眼睛,看到他泛紅的耳尖,通紅的脖頸,還有那欲蓋彌彰的态度,難道他是在害羞嗎?
顧卓雙手抱着,指着台上之人,轉移話題道:“李大力手持狼牙棒,一棒能劈石斷樹,更是以一敵十。”
白知微比劃着李大力和顧卓的身形,李大力都快有兩個顧卓這般寬了,着實為顧卓捏了把冷汗。
賈來财在一旁看得心焦,方才隻有顧卓一人在時,他周遭氣壓極低,賈來财貪生怕死得緊,壓根不敢靠近他。
現在有了白知微在,他身邊的氣壓猶如松軟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