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我别怕,切莫叫出聲。”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知微稍微放心些,點點頭答應,捂着她的手松開了,她轉頭身後居然密密麻麻的躲了一群人,皆是女子。
白知微壓低聲量問道:“徐大娘,你們為何在這?這是怎麼回事?”
“山寨口出了動靜,我們猜測是官府來人剿匪了,原本我們這群人是想去山寨口,好早點被救。”徐大娘苦笑一聲,“但是我們方才偷聽到,官府那邊好似派出了重兵山匪們戰不過,打算抓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去當肉盾,正滿山寨的抓我們。”
白知微小臉煞白,在場隻有她明白落到山匪手中是死,若是跑到官兵面前,顧稷為了梁洛嫣的聲譽也會将屠刀揮向她們。
她不明白,為何她已經做了這麼多,劇情還是修正到了最初。
白知微立刻出言制止:“不行,現在還不能去山寨口。”
“為何?”
白知微解釋道:“現在去路上容易被山匪抓住,山匪想把咱們當作棄子作肉盾,而官兵隻會把咱們當山匪,我們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
“那咱們怎麼辦,不能活生生被兩邊絞殺呀。”大娘們交頭接耳,一時間炸開了鍋。
“噓——”白知微皺着眉,“現在最好的辦法便是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大戰之後,咱們再出來慢慢解釋。”
徐大娘道:“我明白了,走,我們快走,後山棧道附近有片山林,天黑極其不好尋人,躲一夜是完全沒問題。”
白知微招呼着人群:“走,咱們快走。”
“那邊有人,原來躲在這裡,有個紅衣女子躲在那,快把她抓起來。”一名山匪舉着火把靠近。
白知微在最外側,也最早瞧見山匪的靠近,也最早被山匪發現。
山道上随時都有山匪經過,如果她們現身殺了山匪,招惹來了其他山匪,那才是大麻煩。索性這一切的禍事都是自己招惹來的,就讓她去将山匪引走。
她害怕得咽咽唾沫,道:“記住了,等我跑了引開他們,你們再往那邊跑。”
她握着鐵鍬跳出草叢,發瘋似的往山寨口沖。
山匪立刻發現她的動向,握着火把拔腿就追。
等白知微和山匪齊齊消失後,徐大娘帶着這群人往後山走,她們放輕腳步,難免還是會有細小動靜。
——
同一片月色之下,訓練有素的衢州府兵,身穿輕甲腰間都别着鷹爪,何渡春帶着三人走在最前,遇到最艱難處,三人便拿着鐵錘鐵釘往石壁上釘入新的橋木。
後行者便可利用鋒利的鷹爪攀爬而上,這一行雖然緩慢,但比之何渡春之前所行平穩太多。
再往上便是最後一段棧道,便是上山了,越是到最後何渡春越不敢掉以輕心。
此行白衡派三百精兵跟着她上山,她一定能為父母報仇。
“走過最後一段路,便是進鬼峰寨了,請官爺們萬分小心。”何渡春抓住往上的木插,身影一個不穩,跟在身後的萬良澤扶了她一把。
“何姑娘當心。”
何渡春點頭道謝,更穩當的向前。
她終于走過最後一塊棧道,穩穩當當落地。
一個時辰之後,能爬上鬼峰寨的官兵已經全數上來,饒是再如此準備齊全之下,三百精兵能爬上來的不過一百有餘。
月色之下,一大群人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萬良澤皺着眉,難道是這女子早早便布下的陷阱,騙他們上鬼峰寨,可是說不通啊,若隻是為了殺人,便在棧道之上,她便該動手了。
他遲疑着一揮手,精兵立刻隐沒在夜色中,何渡春也察覺到此刻的異常,她蹲着身子躲在萬良澤身側,遲疑道:“萬大人,鬼峰寨不對勁。”
人影們越跑越近,他們才看清這壓根不是什麼山匪,隻不過是一群神色慌亂的老弱婦孺,她們手中拿的武器是鋤頭、鏟子,好一點的便是切菜的菜刀,更多的則是木棍。
官兵們現身,有些膽小的大娘已經朝着他們跪下,哭訴道:“我們不是山匪,我們也是被騙上山的,求求官爺不要殺我們。”
萬良澤皺着眉困惑道:“你們快起來,我們是衢州府兵,不會亂殺良民。”
何渡春從萬良澤身後出現。困惑道:“徐大娘,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徐大娘先被吓得一大跳,而後發現了何渡春,“何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你帶來的官兵?”
何渡春急忙追問:“是我是我,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我再慢慢向你解釋,白姑娘在哪裡?”
“方才我們在逃的路上遇到了山匪,白姑娘為我們引開了,往山寨口方向跑了。”徐大娘呼吸急促解釋,她明了白知微的身份不一般,“不過山寨口也有官兵,白姑娘的安危不成問題。”
萬良澤臉沉了下去,他們在山寨口可沒有設兵,他們所帶之人全部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