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不顧路人的目光,她就雀躍起來了。
“耶。”
陳滿意的粉色信封裡裝了第一張信紙。
我一定要早日把成績提上去,成為和他一樣優秀的人,等到那個時候,我就有勇氣問他:楚明遠,我能不能站在你身邊?
因為我這一生是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才開始的。我之所以存在,是你拯救了我!
你是一切,你是未來。
雖然你已經忘記了你我的相遇,這很好,忘記狼狽的我,隻記得現在的我吧!雖然現在的我被數學欺負得遍體鱗傷,也比你我相遇的那副樣子好太多。
一個怪物,披着人皮的我。
一個學習不好,樂于助人的我。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我愛你。我願意為你而死,也…願意為你而活。
第二天出門前,陳滿意把衣櫃裡所有新裙子剪掉了标簽,一一試穿,最終穿上了一件薄荷綠底色的田園風碎花裙。
背上了鵝黃色書包(16歲少女的品味),沒有化妝品的她隻塗了個變色唇膏。
結果助教隻是幫忙簽到完就走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付野望:“滿滿姐,今天這裙子好看啊。”
金則冷哼一聲,低頭用手機給宴聽棠發消息。
陳滿意:“你兄弟我哪個裙子不好看?”
季斬吹了吹口哨:“好久不見。”
陳滿意:“我昨天就看見你了,什麼好久不見。”
季斬:“這個機構全是雲一的學生,搞得像團建活動一樣。對了,宴聽棠呢?”
隻有季斬這種好學生才會覺得輔導班像團建,陳滿意之流隻覺得是煎熬。
陳滿意:“棠棠沒報名,我們壓根不知道這個機構還有培優班。”
季斬:“這個機構就是《高考狀元高一抓起喔喔喔》的作者辦的,一開始沒有基礎班,隻有培優班。”
陳滿意:“哦。”
在前台繳費的元朝,回頭看向了陳滿意。
對他微笑的少女撇下季斬小跑到他身邊,好像一輪移動的太陽:“元朝你也來上課呀,這裡好多我們同學呢。”
少年沉默地看着她。雖然他平時就很安靜,但是隻要陳滿意開口,他至少會回複一個音節。
陳滿意擡頭,疑惑地看着他:“元朝?你怎麼啦?”
少年嘴角抽動了一下,沉默地移開了視線。
少女立馬前傾,探頭想看清他的表情。她的嘴角依然彎彎的,沒辦法,她看見元朝就有一種看見小貓的感覺。
這個和喜歡或者愛是無關的。她可能隻是單純喜歡元朝的臉,而和元朝這個人沒有關系。
就仿佛隻要看見他,她就條件反射——想笑嘻嘻地去逗他這隻小貓。
現在小貓不開心了,陳滿意當然要逮住小貓問問:小貓小貓,你為什麼不開心呀,是因為太久沒看見你的滿滿姐嗎?
元朝神色平靜地看向了陳滿意身後的季斬。
季斬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動作,一邊走回輔導班教室,一邊憤憤不平:“這裡是走廊,公共區域!又不是他家,憑什麼讓我走?”
“就這小子想追我兒子?陳滿意才不能和他在一起!付野望——付野望——!”
“季斬走了,你到底怎麼啦?”陳滿意靠近他。
元朝立馬退後,就像唐僧看見漂亮的女妖精。
陳滿意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元朝袖子:“哎哎哎!别跑!幹什麼不理我?”
元朝心煩意亂,反手拽開陳滿意胳膊後,雙手扣住她的肩膀:“為什麼騙我?”
陳滿意:“我騙你什麼了?”
元朝用平緩的聲線試圖掩蓋住内心的委屈:“你和我說過,高二見的。”
陳滿意試圖扒開元朝的手:“高二見啊?怎麼,我們高二不能見?”
“你讀文科,我讀理科,怎麼高二見?””元朝扣在她肩頭的手指收緊,像獅子抓住獵物,抓得陳滿意呼痛,掙紮了兩下,未果。
助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反手将元朝推開的同時,扶住陳滿意。
獲得自由的陳滿意立馬嗖得一下竄到楚明遠身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鼻端迅速飄來了他身上的洗衣粉味道,竟然讓她走神了片刻。
楚明遠公事公辦地詢問:“同學,你冷靜下來了嗎?是不是應該和她道個歉呢?”
陳滿意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沒事的學長,不用他道歉,都是好兄弟。他隻是情緒有點失控。”
她看向元朝:“不是一個班也可以高二見。”
順着楚明遠的視線,陳滿意看見了走廊盡頭的付野望和金則。
付野望罕見地沒有了笑容,神色晦暗不明。金則臉上挂着嗤笑,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