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幹什麼,啊,别過來,啊~啊~啊~”
“咣叽。”
“丁玲,丁玲,怎麼了?青川,快去看看。”突然聽到丁玲逐漸驚恐的叫喊,胡月站在院子裡連連呼喚不見回音,趕緊讓石青川過去看看。
而石青川不用胡月開口,已經起身快步往外奔去。
才出門就見葉遇舒站在門口,像是剛從丁玲家門前過來,石青川不由得開口問道:“小哥,你看見丁玲家怎麼了嗎?”
說着,腳下沒停,正要繞過葉遇舒,過去看看。
葉遇舒聞言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舉起右手在石青川面前晃了晃。“我好像吓着她了。”
石青川與葉遇舒錯開身的一霎那,看清楚了他右臂上的東西,哪怕一條腿還在空中,也瞬間定住了身。
隻見葉遇舒右臂上厚厚纏着一條足有他三指粗的菜花蛇,指尖掐住的蛇頭還在“嘶~嘶~”吐着舌信子,離他的鼻頭也就一掌的距離。
葉遇舒看石青川一直僵直不動,有些疑惑,不由又晃了晃手臂。
石青川瞳孔猛地一縮,緩慢的把腿放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葉遇舒一眼。默默的後退到門内,“咣叽”一聲就把門關上了,聽動靜,還從裡面把門拴撂上了。
葉遇舒眨巴眨巴眼,他剛剛好像瞧着石青川頭上的碎發,一根根的立了起來,那麼長的頭發,都能立起來。又見他這樣的反應,莫不是也給吓着了吧。
“青川這是怎麼了?”
聽見石青越的聲音,葉遇舒回頭,抿了抿嘴,眼巴巴的看着他沒說話。
石青越剛剛離的遠沒看清楚,這走近了,葉遇舒又轉過身來,才看到他手臂上的東西。
怪不得呢,石青越看了看禁閉的大門,眼底有些心疼自家弟弟了。
“你也怕啊。”葉遇舒看他不說話,以為石青越也怕蛇,便把手臂背到背後。“那,那我走遠點把它丢了。”
“不用,挺,挺可惜的。”石青越看他一臉不舍的模樣,脫口道。
“要不…”石青越話還沒說完,後面就傳來秋桂花的聲音。
“青越,你倆在門口幹嘛呢,怎麼不進去啊。”
說時遲那時快,石青越一把把葉遇舒按進懷裡,“啊,那什麼,娘,我們出去一下。”
說完攬着葉遇舒轉頭就走,他步子大,葉遇舒跟不上他,差點絆倒。石青越稍微一用力,抱起他就走,像抱小孩似的。
“阿娘也怕?”葉遇舒貼着石青越的頸側,小聲的問道。
“嗯。”
“那月月也怕?”
“嗯,不過青川最怕。”
“啊,我剛剛還把蛇遞到他面前,還好你不怕。”不然全家都被他吓到了。
石青越拍了拍他,像是安慰。其實原來他見到蛇也怵的慌,隻是家裡那時緊張,他初時背着家裡上山是不帶吃食的,餓狠了,弄了這些哪還管怕不怕的。
石青越帶他來到河邊,拿出小刀,接過蛇就開始處理。葉遇舒看着那刀的模樣像是子母刀,隻是粗糙的很。
葉遇舒一直看着,一撇眼就看到石青越褲腿上髒了一大片。
“欸,這是怎麼了?”
“哦,不小心摔了一跤,咳,今天打的兔子也撒手跑了。”石青越低着頭沒看葉遇舒,葉遇舒自然也沒看到他微微漲紅的臉。
今天運氣不好,其實石青越什麼也沒打着,之前也是常有的事,隻是突然間有點要臉。
“啊,沒傷着吧。”葉遇舒到沒在意他沒打着獵物,本來今天天色就不好,午後還下起了一陣小雨。
“沒有,就滑了一下。”
又見石青越三兩下就把蛇剝皮料理了,也是熟練的,于是葉遇舒轉身拾起了樹枝枯葉。
拜午後那場雨所賜,這些都潮的厲害,還好剛剛過來時扯了把幹草,廢了些功夫,好在把火引着了。
“摸些鹽巴吧。”
葉遇舒都打算白嘴吃它了,沒成想石青越身上竟帶着鹽袋,一時有些驚喜。
“來,你先嘗嘗看。”
葉遇舒左右看看,就地取材,揪了幾片樹葉,涮洗幹淨,包着蛇肉遞給石青越。
石青越嘗了一口,嘶,又被燙到了,不過心裡卻想着葉遇舒處理肉食果然得心應手,光靠烤的比他弄的也好吃多了。
“你喜歡吃這個?”
“一般。”葉遇舒搖了搖頭,“我爹說蛇肉補氣血,我看丁玲臉色不太好,正好看到了,想抓來送給她吃的。”
石青越沒料到是這個原因,正奇怪就幾天的時間,他倆竟能處的這般好,結果葉遇舒接下來就給他細細道來原由。
剛見面的時候,葉遇舒覺得丁玲對他有些敵意,起初隻當是錯覺,畢竟兩人才認識,話都沒說上幾句。
沒想到過了兩日,胡月也感覺出來了,她跟丁玲相熟,言語間很容易看出丁玲對葉遇舒的不喜。
胡月是個藏不住心思的,兩人又玩的好,索性直接開口問了起來。
原來月前丁玲接到信兒,說家裡父母身體不适,讓她回家看看。其實真正情況是她娘家父母兄嫂看到有一家來逃難的不容易,幫襯了一二,沒想到這一下還幫出賊人來了。趁着天黑家裡東西被偷搶了不少,人也被傷着了,好在是都沒傷到骨頭。
所以回來看到同樣是逃難來的葉遇舒,一面心裡帶着遷怒,一面覺得又不關葉遇舒的事,兩相矛盾,看着總歸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