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吃啦,再吃小肚肚要充破啦。”
葉遇舒瞅着瑩哥兒吃完手中最後一口饅頭,還想再往箅子上摸。伸手談了談他的小肚子,咚咚的。
“阿麼~再吃一個。”瑩哥兒仰着頭望向葉遇舒,嘴裡撒着嬌,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的,小嘴一撅,鼻頭微皺,顯得可憐極了。
葉遇舒看的心裡一軟,忍不住就要答應下來,卻沒注意到他那小爪子已經暗暗的朝箅子進攻。
“啪。”
“啊~”
胡月可不慣着他,眼都沒往那邊瞅,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打開了。這要吃頂了胃,他難受,她們也得跟着為難。
瑩哥兒一下子癱在小椅子上握着手,腮幫子氣鼓鼓的,盯着箅子上的小饅頭還不死心。
“寶,寶,給寶吃。”眼睛滴溜溜的轉了會兒,瑩哥兒起身,趴在胡月腿上劇烈搖晃起來。
胡月手裡正忙着,被他煩的不行,随手拿起一個小饅頭就塞到他手裡,說道:“去吧。”
瑩哥兒看着手裡的饅頭,又看了看另一隻空手,連忙舉起來,“還要一個。”
胡月抿着嘴,看着瑩哥兒一直舉着手,倔的很,“行,拿着,走,我給你開門。”胡月說完,拍了拍手上的面粉,領着瑩哥兒往外走。
葉遇舒看着瑩哥兒一手一個小饅頭,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又瞧胡月進屋後側着身子往外瞅了一會兒,才回來。
“怎麼了?”
“這小饞貓,還沒到元寶那呢,他就貪了一半。”胡月指着外面,忍不住笑道。
走回桌前,胡月拿起那小饅頭看了看,笑道:“這耗子在屋裡看着恨人,捏成饅頭到挺可愛的,小哥,你手還真巧。”
葉遇舒聽胡月這麼一說,低着頭支支吾吾的應着。剛剛蒸饅頭時,他特意揪了些小面團,給瑩哥兒捏了些别樣的小饅頭,瑩哥兒看着很喜歡,一口氣吃了好幾個呢。
隻是……
葉遇舒掀起眼皮,偷偷的瞅着那箅子上的饅頭,他明明捏的是松子家來着。
明天就是八月節,他們今天沒有上山,大家一起準備着明日的吃食。
這不早起吃過了飯,秋桂花就領着他們做月團,石青川下地去摸田螺了。石青越吃完飯說是去鎮上一下,就出去了,等她們月團都弄好了才回來。
“怎麼買了這麼多精白面和大米?還有這麼大一塊豬肉。”
石青越走時隻跟葉遇舒說了一聲,秋桂花不知道他去幹嘛了,還以為兄弟倆一塊摸田螺去了。
等他回來,背着背簍到廚房把東西卸下來才知道。一口袋的精白面,一口袋大白米,還有一小袋粘米。那豬肉也是幾指寬的肥膘,不見一點瘦的。
“以後咱錢都自己留了,也吃點好的。往後的天氣,豬油也能放的住的,咱多練些油,以後每道菜都多放些,吃着香。”
秋桂花想着花出去的錢,還有些肉疼,聽石青越這麼一說,心想也是,她們家好久沒吃過細糧。
家裡總共就兩畝薄田,别說大白米了,就是糙米都沒種過。一直種着栗米,精打細算配着野菜山貨才勉強夠一大家子的口糧。
今天做月團的面粉,還是她現去村裡換的麥子,去面坊磨的。做出來所謂的月團,也隻是那開水先把面粉燙熟,揪成大小均勻的面團,加上糖餡,鍋裡溜點油煎出來的。看起來更像糖糕,隻是遠不如人家香,畢竟糖糕是過油炸出來。
“明天過節,中午蒸白飯吃吧。”
石青越難得提要求,秋桂花哪有不答應的,“行,蒸一大鍋,使勁吃。”
“那咱們家以後種大米吧,不種栗米了。”種大米的話,肯定不夠一家子口糧。但石青越有信心,家裡以後不用因錢為難,大不了多買些好米好面吃。
“不行。”秋桂花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就算是糙米,收出來也隻有栗米的一半,更别說大米了。都買着吃,得花多少錢。”
主要家裡田地是真少。
“不然咱們看看,去買兩畝。”
秋桂花聞言還是搖了搖頭,“不說現在手裡錢不夠,就是夠,不一定有合适的田賣。算了,等回先去問問村長,讓他幫忙留意着,後面再說。”
石青越點點頭同意了,他也知道買賣田地不是随便的事。
看他要出去,秋桂花又拉了他一把,“等後面娘手裡有錢了,再把這錢給你。”
石青越是交過家用的,上回那布料就不該他們出的,這次又買了許多米面,怎好再讓他拿錢。
“沒事,都是一家人,不計較這個。”石青越說完,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