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白她一眼,“你是不是不看群消息?七七八八……去的人也不多,三天後才是重頭戲呢,陳硯清、任琪、還有那幾個……”
那幾個是哪幾個,任舟不說陳硯星也知道,圈子裡最會玩也是最能搗亂的那幾個——陳星星和她的朋友們。
聽到這兒,陳硯星更不想去了,于是道:“你不去不就好了?”
“這怎麼行?那可是杜君頤!”任舟說着就把陳硯星往外拉,“你鑰匙呢?拿上,快點換鞋,跟我走!”
趁着陳硯星換鞋,任舟抓緊給她科普道:“内部消息,杜老太太沒多久了,杜君頤她媽壓根就不管那些事,天天忙着巡回演出,杜家旁系一直虎視眈眈的。”
“現在杜家上下就靠杜君頤一個獨苗頂着了,江城所有的大戶都在押寶了,杜君頤這波要是挺住了,在江城的身價就不一樣了。”
“這會兒跟杜君頤搞好關系了,對我們有好處。”
陳硯星擡眸看她,“你也押杜君頤?”
任舟挑眉,“那可是杜君頤啊!”
若說陳硯清在她們同輩之間是佼佼者,那杜君頤就是卓越不群,是要完全超越同輩的程度。
她有着獨特的經商頭腦,遇事殺伐果斷,勇猛又先進,與長輩們合作競争時完全可以做到不卑不亢、遊刃有餘。
杜君頤一路跳級保送走到今天,比同齡人更快地進入市場,也更快地駐紮擴散。
毫不客氣地說,若非杜家旁系太多、太亂,再加上杜老太太身體不好,杜君頤母親一輩不成氣候,導緻杜家出現了斷層,那杜家絕對是可以超越陳家的存在。
隻可惜杜家缺少陳知瑜,偏偏陳硯清還是在某些方面可以和杜君頤抗衡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惋惜,杜家缺少了一點氣運,卻又沒有人不看好杜君頤的。
任舟說:“陳硯星,你就是她的氣運。”
陳硯星覺得她這話說的誇張了,但還是跟着任舟去赴會了。
陳硯星又消失了,沈夢柯皺眉看着手機,深吸一口氣,自我安慰着,算了,還沒有确定關系,人家可是陳二小姐,惹不起。
“夢柯!”
沈夢柯又等了快兩個小時才拍完,天已經很黑了。
聽到聲音,她擡頭,看着已經換下了戲服的許詩年朝她招手,“走了。”
沈夢柯點頭,将手裡剩下一口的小面包趕緊吃完,站起來,跟許詩年身後的晴導打招呼。
轉身的瞬間,她看見姜冉冉叫住了晴導,不知道在說什麼。
許詩年是典型的娛樂圈富二代,玩得開、人際廣、出手大方,就是風評不太好。
不過在娛樂圈内,太容易風評不好了,稍微跟什麼人有點接觸就有源源不斷的绯聞傳出來,她沈夢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沈夢柯坐上了許詩年的車,許詩年邊立馬拿出一個黑色的錦盒給她,“送你的。”
沈夢柯愣了一下,雙手接過來,卻沒有直接打開,“這是什麼?”
許詩年笑着說:“你先打開看看。”
沈夢柯猶豫着,還是打開了盒子。
許詩年貼心地打開了車裡的燈,讓沈夢柯能夠看清楚盒子裡的東西。
沈夢柯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時,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裡面安靜地躺着一枚胸針,跟陳硯星的那個很像,但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這個胸針也是蘭花樣式,但不論從結構走勢還是鑽石設計上,與陳硯星那枚都有着很大的區别。
這一枚胸針是黑色的,比陳硯星那枚白色的要高調許多,隻是看上去有點廉價,不如陳硯星的那個值錢。
果然好東西是要對比的,這麼一對比,沈夢柯覺得那個還是值79萬的。
她垂着眼的思索,在許詩年看來就成了驚愕的呆滞。
她笑着,自認為謙遜地說:“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你是個很有靈氣的演員,我很喜歡你。”
她說着,沈夢柯擡起了頭,又是靈氣,這好像成了娛樂圈内誇演員的統一口徑,當一個演員沒有什麼可以誇的地方時,便誇她的樣貌、靈氣與努力,全然不提她的成績。
沈夢柯笑笑沒有說話,這句話在她聽來倒像是諷刺了。
許詩年沒有看出沈夢柯的不悅,隻繼續說道:“這是【瑤州】的會員胸針。”
瑤州,一家私人會所,沈夢柯聽說過這個地方,也見到過許多明星網紅在瑤州拍的照片,隻是她一直沒有機會進去。
她們都将能進去瑤州作為炫耀的談資,好像進去走一圈身價就不一樣了。
不過能正經進去瑤州的人,身價确實不一樣。
瑤州一直實行會員制,非邀請,不能進。
沈夢柯看看許詩年,又看看手裡的胸針,猶豫着。
她想拒絕的,據她所知,瑤州的會員是可以帶人進入的,完全不需要她單獨注冊會員身份,可是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許詩年便突然傾身,從盒子裡拿走了那枚胸針,擅作主張将那枚黑色的胸針别在了她的胸口。
兩人離得很近,沈夢柯一擡頭便能看見許詩年那張紅潤的唇。
她微微擡眸,撞進了許詩年的眸子裡,那一瞬間,她覺得許詩年眸子裡的感情都要溢出來了。
她立馬垂眸,躲開了這樣的眼神對視。
從進組以來,許詩年便一直在對她示好,她看的出來,卻不敢做出回應。
許詩年是演員,演員是最會演戲的了,她道行不深,很多時候根本看不出一個人是不是在演戲,既然分辨不出,那就隻能敬而遠之了。
相較而言,沈夢柯還是喜歡非演員的真情流露,真實不做作,就像陳硯星那樣,讨厭就是讨厭,喜歡就是喜歡,即使是裝,也不會裝的那麼真。
拒絕的話堵在喉管裡沒有吐出來,沈夢柯最後隻能垂着眸,回了一聲“謝謝。”
不得不否認,她是有私心的。
長得再好看又如何?娛樂圈的誰不好看,可沒有資源就是沒有資源。
她需要一塊踏闆,一塊走向更大世界的踏闆,許詩年是,陳硯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