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星皺了眉,看着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問:“就這個樣子?有帶别的鞋子嗎?”
沈夢柯搖頭。
陳硯星似乎歎了口氣,又好像沒有,沈夢柯還沒看清,便被陳硯星拉着走了兩步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
她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站在一邊看着沈夢柯。
沈夢柯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把你的鞋脫了,穿我這個。”
沈夢柯這才反應過來,又不自覺地看了眼周圍,這才慢慢蹲下脫下了高跟鞋。
腳被放平落下的瞬間,沈夢柯疼地皺了眉。
生理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沈夢柯顫顫巍巍地将腳放在了那雙柔軟的布鞋上。
可是,要脫掉另一隻鞋,就要靠她受傷的那隻腳了。
沈夢柯猶豫着,她其實還挺怕疼的,一點疼都受不了。
模糊的視線中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沈夢柯擡頭看去,隻見陳硯星說:“抓着我。”
沈夢柯慢慢地将手打了上去,可還沒等到她換掉支撐點,身體突然失去了平衡。
她被吓了一跳,卻也忌諱着場合沒有叫出聲。
沈夢柯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将她抱起來的人,又忍不住看向周圍。
在這個地方,沒有人可以做到完全透明,甚至沈夢柯敢保證,她們已經被拍下來了。
她絕望地歎了口氣,她的工作室估計又要加班了。
陳硯星重新穿上自己的鞋,半蹲下來撿起沈夢柯的那隻高跟鞋,丢在了她的懷裡,這才抱着沈夢柯走去了休息室。
陳硯星甚至體貼地一直沿着角落走,又從後門上了樓梯。
隻是她沒想到,休息室竟然還有别人。
屋内很安靜,杜君頤和陳硯清兩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都沒有說話,但很明顯氣氛不對,臉色也不太好。
看見陳硯星抱着人進來,幾人都是一愣。
沈夢柯也有點尴尬,連忙拍着陳硯星的肩要她将自己放下,陳硯星卻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陳硯清,随後将沈夢柯放在了沙發的另一頭,才慢慢地解釋道:“崴腳了,帶她來換一雙鞋。”
誰也不是瞎子,誰都能看出來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麼,陳硯星明明可以關上門帶沈夢柯去另一間休息室,可她還是進來了。
就連沈夢柯都覺得尴尬地不行,卻還是保持禮貌的微笑。
杜君頤上下打量了了一下沈夢柯,才慢慢地點頭,指着一邊的櫃子說,“裡面有新的拖鞋。”
她先出去了,在陳硯星走過去的時候,沈夢柯在沙發上坐好了,那隻高跟鞋也被她放在了地上。
陳硯清站了起來,看了眼沈夢柯後,對陳硯星道:“别在上面耽誤太久,你剛回來,該露露臉。”
“知道了。”
室内隻剩下了她們兩人,沈夢柯不認識剛剛的兩個人,但也看得出身份不凡,于是謹慎的沒有亂開口。
陳硯星将拖鞋給了沈夢柯,問道,“你是在這兒呆着,還是跟我下去?”
沈夢柯沒有回答,她脫掉了另一隻鞋放在一邊,問道:“剛剛……她們是誰?”
“一個是我姐,一個是今天的主角,杜君頤。”
聽着這話,沈夢柯眼睛亮了一下,卻很快被陳硯星捕捉到了,直接道:“别想了,她們都不看電視,更不認識明星。”
沈夢柯皺眉,“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她們不看……你個出了家的人會看?”
“不看。”
沈夢柯已經懶得跟她說了,現在的她無比後悔跟陳硯星簽了那份合同,可能這人隻在床上才合人心意吧。
“我歇一會兒,一會兒自己出去,你先去忙吧。”沈夢柯說。
她這話說的很有分寸,作為被捎帶着來的嘉賓,雖然焦點不在她身上,可也不能躲在休息室等到宴會結束,更不能霸占着主人的朋友陪她一起躲。
沈夢柯都這麼說了,陳硯星哪還有留下的理由,隻能點點頭離開了,隻是在她離開前,看了沈夢柯一眼。
那一眼很深,好像她要對沈夢柯說什麼話一樣,可最終還是沉默着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陳硯星一離開,休息室就剩下沈夢柯一人了,她瞬間卸下力來,便依靠在了沙發上。
拿着手機給蔣知行發了兩條消息,問她發生了什麼,卻被告知蔣知行已經先行離開了,并把車留給了她。
沈夢柯歎氣,好吧,至少也不會回不去,至于蔣知行的話,隻要不在公館裡鬧事,那就由她吧。
這人一向有分寸,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