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晨可沒柳依那般矯情,她的肩膀被咬得血肉模糊,她卻好似渾不在意。她直接從黑沼中走出,然後撩起一處帳幔,露出裡側的一汪天泉,直接脫衣踏了進去。
柳依連忙不好意思地閉目,她總也無法将晴晨當做真正的女人看待,畢竟她頂着和尹輕塵一般無二的臉,而柳依又和那魔頭經曆過無法形容的粗野又親密的活動,太難令人忘卻。
晴晨慢悠悠地洗淨自己後,一揚手便把柳依也拽進了天泉裡,然後她開始細緻地為柳依除去髒污的衣物,随手扔到池外焚燒殆盡。
柳依吓傻一般,一個勁兒地說别别别之類的廢話。
晴晨當然不理,媚笑着替柳依洗淨身體的每一寸。晴晨的言行舉止,處處輕佻至極,觸碰之間又極為撩人。明明隻是洗澡,柳依卻紅透了臉頰,閉着眼睛不敢說話。
自此之後,柳依再也沒能穿上衣裙,不是在黑沼中狂吸晴晨的黑血,便是癱在天泉裡與晴晨共浴。
這般日日夜夜的磨砺之下,柳依的冰晶之體終于化解,至此,她才算是真正擁有了這具肉身。
能夠自行從黑沼中走出以後,柳依便開始努力抗衡對黑血的渴望,她開始跟着部落内的女人一起外出打獵,可是在這些女人生吞活剝野獸之時,柳依卻毫無胃口,她貪戀的完全不是這樣粗鄙的血肉。
可柳依不願依從内心真正的渴望,她隻得發了瘋般地獵殺森林裡出現的每一頭野獸。
一切卻都隻是無用的拖延,每次柳依被饑渴感折磨的癱死一般時,她都會被晴晨拖回幄帳裡,然後柳依會再次變成吞噬黑血無度的那個怪物。
晴晨不過在幄帳裡随意地露出肩膀,柳依便會如餓狼一般撲過去連啃帶咬地吸食晴晨體内的黑血。
起初,吃喝黑血一次,柳依能抗住10天不吃不喝,再之後她能克制自己的日頭逐日減少。到最後,柳依每日都要在晴晨身邊撕磨啃咬,其他任何事都再做不了。
這般消耗之下,晴晨日漸瘦弱,露出的肩頭支出尖銳的骨骼形狀。而柳依的皮膚日趨白透,嘴唇烏黑,黑眼珠黑亮得滲人。
柳依每次克制不住去吸食晴晨黑血的時候,總要邊吃邊哭,柳依完全沒法控制自己。
“晴晨,你會死嗎?”柳依貼在晴晨的脖頸處,懸着淚問出一個傻問題——仇人能死在自己嘴下豈不是最好的結果?
晴晨慵懶地靠在天泉池畔,輕撫柳依柔軟的發,緩了許久才答道:“我永不泯滅,我會永遠流淌在你的身體裡,永不停息。”
柳依大睜着眼,隐約明白了晴晨的意思,“所以,你會成為在我體内流淌的黑乎乎的血水?”
晴晨嘴角噙起一抹笑,揚起修長脖頸靠向池壁,然後定定望向幄帳的内頂:“依依,活下去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我的内裡是冰冷無溫的,沒有希望也沒有絕望,隻是徹底的沒意思,周圍都是望不到頭的死水一般,沉寂到無聊透頂。若是真能在此時此刻此地徹底的消逝,那才是我最大的解脫。我不想再繼續經曆這些大同小異又無聊的夢事了,一遍又一遍,每天都在喝重複的白開水,有何意思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