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燈驟然熄滅,房間陷入黑暗。
與謝野晶子将咒力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出聲提醒夏油傑也這樣做。
然而與謝野晶子說出的話,并沒有得到回應。與謝野晶子從墊子上猛地站起來,環顧四周。
看到應該是兩人站的地方,現在隻有百利美咲一個人。
“你把夏油傑怎麼怎麼了?”
百利美咲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面上閃過一絲狂熱,她一隻手扶住胸口,不住地咳嗽,像是要咳出什麼東西。
“是祂動手了。”
夏油傑在異狀發生的下一刻就立刻遠離百利美咲,輕巧地跳回原地,做出防禦的姿勢,警惕地看向四周變異的房間。
“是領域。”與謝野晶子和夏油君異口同聲道。
夏油傑獨自站在四疊半的房間内,隻看到了一張浮在半空中的“嘴”。
是精神攻擊嗎?夏油傑心想。他試圖召喚咒靈出來,卻發現被限制了。難道隻能坐以待斃了,等晶子從外面打破嗎?
“夏油傑,你會為我有領域而感到興奮嗎?【咒靈操術】的擁有者。”
“嘴”在說話。
夏油傑斂下眼眸,發現體内的咒力還能流動,他揮舞拳頭,給了“嘴”一拳。“嘴”飛了出去,木制的障子門在沖擊力下,轟然倒塌。
夏油傑站在中央,冷靜地分析道:“你高估自己了,這隻是個不完全領域。”
一陣煙塵過後,四疊半的房間恢複原狀,“嘴”又在半空中漂浮着。
“這麼自負嗎?不知道咒靈操使大人能在這個半成品的領域中堅持多久呢?其實你完全配不上大人的稱呼呢。因為你不是強者,你在真正的強者面前,就和你所謂的普通人一樣,天壤之别。”
夏油傑身形一滞,覺得這張“嘴”說出的話,實在是不讨人喜歡。他四下觀察,意識到這個領域是由一個個四疊半的房間構成的。不找到真正的竅門是沒有辦法從這裡出去的。而每個四疊半房間中唯一的差異就是這個浮在半空的“嘴”。
咒力湧動,又激起一陣煙塵。
“你會嫉妒那個沒有咒力卻把世間最強者輕松殺死的普通人嗎?”
“你知道那個普通人不殺你的原因,是因為你太弱而不值得他動手嗎?”
“你嫉妒那些在無知中享受你們保護的普通人嗎?明明沒有咒力就不會這麼痛苦。”
“在她問你‘味道怎麼樣的時候’,有沒有嫉妒她還能品嘗食物的美味?”
“嘴”似乎有着預知或者讀取内心的能力,它說的每句話在越來越接近夏油傑當下所痛苦的。
聽到越來越和現實貼合的話,夏油傑已經意識到隻要自己内心不被動搖,那這張“嘴”就對自己的攻擊沒有任何反制手段。夏油傑逐步接近“嘴”的核心。擁有領域的咒靈也不過如此,他這樣想着。
“嘴”似乎察覺到對方完全不受自己蠱惑,在領域内,自己無法奈何他。
于是在夏油傑再次打破障子門的瞬間,領域外的四疊半的房間内,百利美咲咳出了一團液體。
領域外,與謝野晶子和百利美咲僵持在一起。
與謝野晶子瞳孔微微收縮,舉起手中的短刀,警示她不要輕舉妄動。
百利美咲在咳出液體之後,似乎再次恢複了光彩。她微笑着對與謝野晶子說:“我不用你們拯救,祂是不會傷害我的。”
與謝野晶子将短刀橫在胸前,護住心口。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是祂給了我現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