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野晶子起身站起來，說：“我知道了，多謝關心，夏油君，萬聖節後見。”

夏油傑也擺擺手，說：“萬聖節後見。”

馬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與謝野晶子逆着人流獨自一人走在人行道上。她覺得手提包中的成績單似乎有千斤之重，墜得左手疼。

隻是第三名，雖然夜蛾媽媽無論自己考的如何都會溫柔地抱住自己，撫摸自己的頭發，誇獎自己是上天給她最好的禮物。但是，如果考了第一名呢？那夜蛾媽媽會不會更加開心。

一路上與謝野晶子不停地把手提包在左手和右手之間倒換，直到走到家門口。

她才收拾好表情，熟練地微笑起來。無論如何，夜蛾媽媽隻會看到自己微笑的表情。

推開房門，與謝野晶子驚訝地發現夜蛾正道居然在家。

她換上拖鞋，把試卷和成績單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夜蛾爸爸，這周工作不忙嗎？”與謝野晶子坐到旁邊的小沙發上，乖巧地問道。

“不忙，不知道是哪個咒術師大發善心，把東京附近的咒靈都祓除了，隻留下零零散散幾個三級咒靈。任務量驟減，幹脆給自己放個假，陪你們一起過個萬聖節。”夜蛾正道從茶幾上拿起試卷和成績單，一張張看過去。

“夜蛾媽媽不在家嗎？”聽到夜蛾正道在說和咒術相關的事，與謝野晶子已經知道了夜蛾夫人不在家，但是她還是問了出來。

“她在商場買東西，”夜蛾正道看到與謝野晶子的成績，開心地說，“成績這麼好，今天晚上出去吃大餐吧。”

“隻是第三名。”與謝野晶子收起了嘴角，顯得有點落寞。

夜蛾正道不管是第幾名，在他并不簡單的教學生涯中，隻要及格了就應該給予獎勵。他給夜蛾夫人發了一個訊息，站起來對與謝野晶子說：“我們一起去接夜蛾媽媽吧。”

“夜蛾爸爸，如果我考了第一名，你們會不會更加開心？”與謝野晶子跟在夜蛾正道身後，忍不住問道。其實她隻想問夜蛾媽媽的想法，但是她不敢，隻好退而求其次，問你們。

“晶子，開心是沒有比較的。”夜蛾正道一腳踩下油門，正色道。

如果開心沒有比較的話，英語裡怎麼會有開心的比較級和最高級。與謝野晶子看着太陽被遙遙甩在身後，在心裡默默反駁。

晚飯是在東京塔附近的一家法式餐廳吃的。

走踏入飯店的那一刻，瞬間被其高雅的氛圍所籠罩。夜蛾正道一家在身着黑白制服侍者指引下走到提前預定好的座位上。

位置靠近窗戶，向外看去，能将東京的夜景盡收眼底。

五彩斑斓的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的街道仿佛一條流動的光河，繁華喧嚣卻又秩序井然。

“晶子，這是給你成功參加考試的禮物。”夜蛾媽媽坐在旁邊，滿眼星星地看着與謝野晶子。她從購物袋中掏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

與謝野晶子雙手捧着禮物，内心砰砰直跳。在考試成績出來的當天收到禮物，她不由得對自己帶上了更多的期待。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與謝野晶子眉眼彎彎地向夜蛾夫人道謝：“謝謝夜蛾媽媽。”

“不拆開看看嗎？”坐在對面的夜蛾正道說。

“晶子，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餐桌上，天藍色的緞帶，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與謝野晶子的視線緊緊黏着這份禮物，手指捏住絲帶末梢向外拉扯。絲帶悄然松開，禮盒在蝴蝶結散開的瞬間向四周倒下。

刹那間，一抹絢爛光芒從禮盒中溢出。與謝野晶子屏住呼吸，定睛看去，禮盒内鋪着一層柔軟的白色絲絨，絲絨之上，靜靜躺着一枚精美的蝴蝶胸針。

胸針的主體是紅寶石，和與謝野晶子的眼睛是相同的顔色。

與謝野晶子伸出手，重新合上蓋子。内心的萬分觸動化作眼角的淚花，她語氣中滿是珍重，說：“夜蛾媽媽，這份禮物太過貴重了。”

“晶子，你才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收下它吧。”夜蛾夫人抽出一張面巾紙，動作輕柔地擦幹與謝野晶子的眼淚。她用她直接的表達緩解了與謝野晶子内心的不配得感。

夜蛾正道看着對面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的場景，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格格不入。他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她們：“先點菜吧，别忘了我們是來吃飯的。”

菜點好之後，很快就送了上來。

當侍者将盤子輕輕放下，那濃郁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餐桌上的話題重新回到了明天萬聖節的安排上。夜蛾正道難得有空閑，他提議一家三口去遊樂園玩。夜蛾夫人則覺得單純去遊樂園會有點單一，不如像年輕人一樣，遵循萬聖節的習俗，給晶子穿上小洋裝，去和大人們要糖果。夜蛾正道覺得不錯，爽快地答應了夜蛾夫人的提議。至于與謝野晶子，她樂意滿足夜蛾夫人的一切請求，也爽快的答應了。

輕柔的音樂在耳邊流淌，與周圍人們低聲交談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溫馨而惬意的氛圍。

與謝野晶子小口吃着面前的食物，将今天的場景牢牢記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