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白菜，一抓一大把……”

夏油傑沒有廢話，直接動手，他一拳打在五條悟胸前，打斷他還沒有說完話。

“怪劉海，有沒有發現你碰不到老子啊，”五條悟看着胸前的拳頭，嚣張地說：“老子的術式可是無下限。”

無下限，顧名思義，能夠人為地創造出絕對不可侵犯的空間，形成阻止對方接觸的屏障，與晶子的防禦壁障不一樣，五條悟的無下限是離得越近也就離得越遠。

“哦？是嗎？那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夏油傑來了興趣，積攢下來的怒火在此刻爆發，又是一拳，這一拳的目的地是五條悟的臉。

“停！”夜蛾正道再次拍響講台。這一次，講台不堪重負，裂紋成蛛網狀在他手心蔓延開來。

老師的威嚴在此刻盡數顯現，夜蛾正道喊停夏油傑和五條悟，讓他們兩個到教室後面罰站。

“夜蛾老師，”站在教室後面的五條悟不老實，他舉起一隻手，說：“老子還沒有自我介紹呢。”

”不要在我面前自稱為老子。“夜蛾正道折斷一根粉筆，扔向五條悟。

無下限消失了嗎？與謝野晶子看到粉筆不像夏油傑的攻擊一樣被阻隔，反而落在五條悟蓬松的銀發上，然後又被彈開。

“知道了，夜蛾老師，”五條悟立正，做出保證，“五條悟，術式是無下限，六眼的擁有者。”

五條悟沒有介紹自己的等級，反而透露出另一個情報。他掀開墨鏡，露出了那雙璀璨蒼藍的眼睛。

與謝野晶子内心一震，他是那個出現遊樂園的神明。不過原先充滿神秘氣質的神子，為什麼變成了這幅模樣，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返璞歸真嗎？

“好了，自我介紹完畢，我們來到第二個流程，認識咒靈。”夜蛾正道打開教室裡的DVD，播放裡面的紀錄片。

紀錄片很古老，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産物。

内容很真實，基本上都是一些咒術師祓除咒靈失敗的影像資料。咒靈本身是不可以被電子設備觀測到的，所以能被記錄下來的是咒術師以各種詭異的姿勢死去。

記錄片隻有十分鐘左右，可在這短短十分鐘内就有不下三十位咒術師死去。

夜蛾正道關掉紀錄片，沉重地說：“成為咒術師就要有随時死亡的覺悟。咒術師祓除咒靈，咒靈也在狩獵咒術師。這是你死我活的生存之戰。”

夜蛾正道看到教室内的四位學生，沒有人露出退縮的神色，皆是一臉平靜。他默默咽下提前準備好鼓舞人心的話，點開了第二個記錄片。

第二個紀錄片更是短暫，僅僅隻有五分鐘的時長。不過内容卻比第一個紀錄片更為血腥——咒靈虐殺普通人。

是的，虐殺，咒靈無論是誕生還是進化，都是以普通人的負面情緒為食物，所以它們遵循本能，不是為了殺死他們，而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負面情緒。

站在教室後面的五條悟從小就被灌輸了這些事物，對于這個記錄片的反應可謂是稀疏平常。真是無聊啊，五條悟心想，轉頭把目光放在了他的同學身上。

五條悟對外界的感知的被動的，六眼的存在讓他無時無刻都在被動輸入海量信息。

五條悟臉上的墨鏡滑落到鼻尖，看到身旁的夏油傑咒力波動十分明顯，不解，忍不住發問：“怪劉海，為什麼你在同情他們？”

五條悟沒有同理心的發言刺激的夏油傑幾乎要失去理智。

夏油傑睜大眼睛，惡狠狠地說：“同情他們才是正常的反應。”

“可是他們沒有任何反應呢。”

夏油傑扭頭看向前面的兩名少女，全部都是一副無聊的模樣，家入硝子甚至打了一個哈欠。

家入硝子聽到後面二人的對話，頭也不回地說：”我是醫生。“

”晶子，你為什麼沒有反應？“

與謝野晶子聽到夏油傑的詢問，回過頭，略帶迷茫地說：“我好像親眼看見過很多人死在我面前。”

夏油傑一愣，他沒有想到與謝野晶子會給出這個回答，他知道與謝野晶子失憶了，難道她是因為遭受過難以承受的痛苦才失憶的嗎？

“她說的是實話哦，老子看到她的咒力完全沒有波動，一點都不像在撒謊。”

實話，講台上的夜蛾正道聽到五條悟的話，面色巨變，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撿到的與謝野晶子。

第一節課匆匆結束，一下課，夜蛾正道分别把五條悟和與謝野晶子交到辦公室談話。

“五條悟，你課上說的實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與謝野晶子說的話是實話的意思嘛，這都理解不了，不如老師換老子來當好了。”

五條悟頭上頂着一個包離開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

“晶子，你恢複記憶了嗎？”

“沒有，不過那種感覺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