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在手,哪怕面前有個鬼,也能試着去劈一劈,更何況在這夜深人靜時候弄出大動靜的,肯定是個會喘氣的。
隻要手上武力拉滿,還有什麼害怕的。
聞明騰出一隻手,把小弱雞丁磊往後一推,打頭陣往前走去,鄭晖接棒隊尾,直接把丁磊護在正中間。該說不說,這個隊形真的能讓人安心不少。
丁磊都能稍微挺直脊背了,可是一張嘴,那股子慫還是各個角落溢出來,“雖然這樣挺好,但會不會有人突然從側方竄出來?”
無數畫面從他腦海中閃過,每個都比之前更加恐怖,“聞明,你記得嗎?我們小時候看那個安全宣傳片,人在路上好好走着,哐當一下,樓上飛來一個花盆就在他頭上碎了……”
哐當——又一聲巨響。
“啊!”丁磊隻來及發出短促尖叫,人往後一竄,鄭晖條件反射把人往回撈,某個人就跟樹袋熊似的牢牢纏住他。
這姿勢未免有些太暧昧了。
到底誰是誰的CP啊,就算你是他一直的好友,也是絕對不能——暫時借他抱一下可以。否則他怕丁磊這小東西跳起來勒着他脖子。到時候可真就是拯救自己生命大作戰。
現在這情況,聞明也不敢伸手碰他,在沒有危險的地方,他,丁磊就是最大的危險。聞明幹脆站稍遠些喊他,“小丁,你下來看看,裡面我看着好像沒東西。”
手電筒的冷光在窗戶上一閃而過,更襯得裡頭黑洞洞一片。
丁磊瑟縮一下,恨不得立馬把自己埋在鄭晖寬闊的胸膛裡,從此做一個專心緻志的小男人。現在也是如此,怎麼都不願擡頭,“我不看,你和我說說裡頭有什麼就行。”
說了難道你就敢看嗎?
隻是丁磊這麼一說,他好像也在裡頭聽見屬于人的呼吸聲,隻是隔着些距離,手上電鋸聲音又實在太響,他壓根聽不清,幹脆把電鋸關上。
家夥事一關,聞明還沒怎麼樣,丁磊恨不得直接躺下,“小明,你幹什麼,說話歸說話,你把電鋸關上幹什麼?”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人還辦挂在鄭晖身上,一隻手卻伸出來緊緊拽住聞明袖子——這家夥是打算一個都不放過吧。
當然因為聲音太響,影響他判斷。你說這人沒多大一點,膽子怎麼也一咪咪呢。要不是這家夥是自己發小,真想把這家夥扔這兒。
聞明拼命把人往下撕巴,“丁先生,麻煩讓讓您的爪子,你不覺得現在我們之間的關系太緊密了嗎?”扯着袖子影響領口,再扯下來,他都要窒息了。
這家夥是自己膽小也不讓别人好過。
“你松手,我進去看看什麼情況。”聞明硬生生把人往下撕,丁磊就跟菟絲草一般試圖再次纏上來,幾乎是哀求道,“不用看了,聞明,我們走吧。”到有光的地方去。
外頭那亮堂堂的不好嗎?為什麼非得刨根問底呢?
丁磊一邊求聞明一邊往外看着,手上力道松了兩分,趁着這機會,聞明一下就把人蹬了下來,轉頭就往教室裡沖。“你幹什麼!”丁磊阻攔不及,隻能眼睜睜在後頭看着,他仿佛看到聞明未來的命運,隻能徒勞地閉上雙眼。
啪——燈光大亮,把整個教室照得一清二楚。
嗯?他怎麼忘了,所有教室燈開關都在門口,學校晚上也不斷電,就是之前沒什麼人大晚上到教室裡來而已。溫暖的燈光灑下光輝,看着隻讓人覺得溫暖。
剛剛失去的勇氣一下又回來了。丁磊從鄭晖身上爬下來,整整衣角,又是光鮮亮麗的人民教師形象。他輕咳一聲,手别在身後,慢悠悠晃進了教室裡,“走吧,聞老師,這個點多半是回學校拿作業的,要給學生留點喘息的空間。”
教室裡藏人地方相當有限,所有桌凳都是整理好的,裡頭有什麼人立馬就會被發現。乍一看,空曠的教室裡面應該什麼都沒有,但聞明的直覺告訴他,肯定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裡面呼吸聲還在,即使藏着的家夥暫時能止住自己的呼吸,但不能一直藏着,隻要他花費一點時間,肯定能讓藏着的家夥原形畢露。
聞明眼睛一轉就有了想法,“對了,丁老師,你之前是不是說要把這裡頭桌子換幾張掉?直接搬下去太麻煩了,要不我直接在這裡拆了運下去更快。”
說着他直接打開電鋸,朝着放在教室角落的寬大講台越靠越近,“這講台看着也還新,這就有問題了?要不我給你再修修?”
嗡嗡——電鋸的聲音越來越近,某位的心跳也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