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溏頓住動作,兩秒後慢慢把上身直了回去。
馮元斐又說了一句:“天生沒富貴命,強行要就會遭天譴,你覺得這個總結對嗎?”
阮溏抿唇溫和地笑:“很對,非義之物,終難久持。”
馮元斐鼓掌。
其他人經過高川的吐槽,話匣子就打開了,畢竟誰家沒點糟粕玩意,開始視阮溏于無物地,說個不停。
而阮裳也加入聊天行列。
阮溏抿了抿潤口茶,很輕地笑了下。
三分鐘後,聽了一耳朵空洞無物的聊天内容,阮溏決定離開。
起身時,連阮裳也沒留意,他就這麼脫離了這個群體。
走出主宅,閑逛到西北方的一處寂靜廊亭。
阮溏摸出煙盒,背過身去的同時取出一支細煙。
咬住時,身後猛地被撞了一下。
指尖的香煙掉到石磚地上,阮溏回頭,看到一個穿着紅絲絨公主裙的女孩。
女孩十歲左右,身高隻到他胸腹以下,眼裡噙滿了淚水。
撞到人,看了一眼後,咬着嘴巴就跑了。
阮溏目光落在女孩來時的方向,有一座青牆紅瓦的屋子。
撿起煙,朝屋子走去。
等看清裡面的情況時,勾了勾唇,将細煙的藍莓爆珠“咔”地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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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前
壽宴之上,四處都人多眼雜。
溫停被肖七纏住,隻能随便推開一間屋子,和肖七談話。
門一關,溫停才發現這是肖家供奉祖先的祠堂。
每年初二跟妻子回門,他還會一起到這上柱香。
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肖七已經大發雷霆:“你這一個月為什麼不見我?!你躲我是不是?!”
溫停皺眉,“小聲些,你想鬧得所有人都知道?”
“是你先消息不回,電話不接的,要不是爺爺過壽,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見我了?”肖七眼淚流個不停,哽咽地質問:“溫停,别忘了除了生日,還有春節、除夕、清明、中秋!你躲得掉我嗎?!”
溫停不說話,也對他的眼淚無動于衷。
肖七覆滿淚光的雙眼忽然發狠,“還是你覺得,我的表姐,你的老婆,最後會有肖氏的股份?”
沉默。
肖七也沒追逼,等他自己想清楚。
紅木牌位前的燭火跳曳了一下時,溫停歎了一口氣。
将人攬在懷裡,用手帕擦掉他的眼淚,“我已經對股份不在意了,但我沒想躲你,是上個月你發的信息差點被齊藍看到,最近就查得很緊,所以才想要空一段時間放低警惕。”
肖七很好哄,這句話不管真假,都讓他心滿意足了。
他抓着溫停的手摟緊自己,“可你都不想我的,要是想我早就想辦法見我了。”
“我怎麼不想了?”溫停低頭吻他,手上作亂,笑了笑,“你隻有這兒想我吧?”
肖七嬌嗔,“那你要不要嘛。”
溫停看了眼肖家祖先的牌位,想拒絕。
但肖七眼裡含春地繼續了,“就在這,快點。”
肖家先人隻剩牌位,子孫倒是脫得什麼都不剩了,颠鸾倒鳳到連一個小女孩來過又透過門縫看見什麼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一簇火苗伺機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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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上和樂融融,恭維老爺子,聊生意以及家庭瑣事,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很真切。
在洗手間的齊藍給女兒洗幹淨了臉,聲音嚴厲:“等下出去了就不許再哭,外曾祖父今天過生日,你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紅色公主裙的女孩點頭,隻是臉色依然不好,不說一句話。
“外公,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教好小孩,動不動就鬧脾氣。”齊藍牽着女兒走回肖老爺子面前,推了推女兒,“你剛剛失禮了,去跟外曾祖父說對不起。”
女孩過去,“外曾祖父對不起,祝您生日快樂。”
“诶,好。”肖老爺子刮了刮她的臉蛋,看向齊藍:“溫停去哪了?”
齊藍聞言看了看手機,“十多分鐘前說出去打個電話,怎麼還沒回來,我出去找找。”
女孩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抱着齊藍的大腿:“媽媽,不要找爸爸!不要……”
她正想哭鬧,外頭就跑進來一個男傭,嘴裡大喊着:“着火了——祠堂着火了——!!!”
所有人頓時恐慌,都你推我搡地跑了出去。
他們不是肖家人,不清楚祠堂的位置,擔心會連着主宅一塊燒起來。
性命安全第一,當然要跑。
肖家人和老爺子也着急。
但老爺子有腿疾,他們也隻能扶着,慢慢地走出去。
一到室外,隻見西北方,祠堂方向,濃煙像灰雲一般卷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