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來到祠堂門口。
火光之後,肖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混亂倒下。
而同樣被火困住的,還有肖家老七和他的表姐夫。
顧不得衣衫不整,隻會慌亂呼救。
“救命!咳、咳咳……”
肖七和表姐夫滿臉害怕,白花花的身子被炭煙熏出黑痕。
衆位看客雖看在老爺子面子上,忍住了不拿出手機拍下來,但沒忍住犯嘀咕。
“這是肖家老七吧?和表姐的老公在爺爺的壽宴上厮混……啧啧。”
“還是在祠堂,我要是肖家老祖宗都要氣得冒煙了。”
“現在可不就是冒煙嗎。”
偷笑聲傳來。
火焰如蓮,濃煙滾滾。
救火的救火,人群中交耳偷偷議論的議論,丢人的丢人。
亂成一鍋粥了。
不遠處的竹林廊亭下,清瘦昳麗的男生叼着細煙,靠在雕欄處欣賞着。
竊竊私語不斷傳來,肖家人隻能咬緊牙關握緊拳頭不讓自己臉色太難看。
尤其肖老爺子,手上的拐杖要捏斷了。
齊藍氣血上湧,恨不得沖進火裡掐死這對狗男男。
她也差點真這麼做了,是女兒哭着拉住她。
最後,火撲滅了,賓客也送走了。
但是祠堂燒毀了三分之一,祖宗牌位被濃煙熏得炭黑。
而肖家老七和表姐夫,在數十人給老爺子祝壽的日子裡,于祖宗面前玩鼓掌遊戲,甚至火災大的時候還拔不出來的這件醜事,不用想也知道會不胫而走,弄得京州圈内人盡皆知。
肖老爺子氣得,賓客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氣得倒下。
……
.
阮溏在肖家門口就和阮繁添一家分開了。
阮繁添懶得管他去哪,隻是自行和老婆兒子回家。
阮溏打車去了錦山苑。
保安亭白日值班的是個中年大叔,不是上次晚班的大爺。
阮溏走過去本想登記來訪,但大叔看了一眼他的臉,就道:“您可以刷臉進門,001号業主前些天在我們這用您的照片登記成親屬了。”
阮溏微颔首,“好,謝謝。”
臉部識别的門禁打開,阮溏依然走了十分鐘,才到周西晏的别墅。
開了門,他換鞋,走到客廳放下手裡的東西,就去了廚房洗手,然後打開冰箱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又走到客廳東面的小型陽光房看植物。
周狗養了有幾十種植物,應該是專門請人打理的,很茂綠,生命力旺盛。
他蹲下身觀察了地上的盆栽,又站起來看吊起來的花籃,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被别墅的四個黑色監控輪流轉動、接力地監視着。
阮溏會專門從土壤裡尋找發的新芽來看,這一看,二十分鐘就過去了。
回到客廳坐在地上準備玩手機,一條微信卻彈了出來:
【周西晏】:坐沙發上,地闆涼。
“?”
阮溏擡頭看了看,果真找到幾個監控。
其中一個攝像頭在他看過來的時候,還左右移動了兩下,像小機器人搖頭。
前幾次來的時候壓根沒注意過有監控。
阮溏很惱怒:周先生,你是變态嗎?
周西晏在笑。
别墅安保系統的監控會識别動态數據,阮溏一進門就被感應到了,當成異常傳上雲端。
周西晏就這麼看了二十多分鐘的監控畫面。
看着他像在自己家一樣熟悉,平常又自然。
然後蹲成一團,觀察了快半小時的花花草草。
爆可愛。
【阮溏】:快四點半了,你什麼時候下班回家呀
周西晏心情很好,打字:馬上,還有十分鐘到家。
【阮溏】:……你翹班了?
【周西晏】:嗯。
【阮溏】:。
小熊悄咪咪出現在家裡想給他驚喜,當然要翹班。
周西晏長手搭在扶手箱,指端用明顯愉快的節奏叩着。
賀冬山從後視鏡看見老闆的表情,内心“額”了一聲。
進入職場多年,無論是表情還是内心活動都很平靜,他很少有無語的情況。
而跟周西晏的這些年,他深知周西晏更是内斂無波,情緒神态從不顯露。
但今天的跨國并購項目初定策略的視頻會議,說推到明天就推了。
周先生好像越來越戀愛腦了。
他會因公司破産倒閉而失業嗎?
應該不會,不涉及阮溏小先生的事,周先生還是很聰明的。
賀冬山如此診斷,把老闆送到了家門口。
他就沒進去了,隻是把車停進車庫,走向自己的車,下班了。
開門聲響起,阮溏趿着拖鞋跑來。
周西晏把人托起就啃脖子。
阮溏雙腿夾着他的腰,被親癢了,抵住他額頭,看着他乖乖地控訴:“癢,别親了。”
不親是不可能的,“我重一點就不會癢了。”
“唔——先吃東西。”
周西晏這才收口,邊托着人走到客廳沙發坐下,邊道:“在監控就看到你帶東西了,是吃的?”
“嗯,從肖家爺爺那拿來的糕點。”
其實是在桂話坊門店買的同款糕點。
肖家都亂套了,誰給他打包。
阮溏虔心:“我聽别人說,吃長壽的老人家給的食物,就能沾上福氣,長命百歲。”
“你放我下來,然後吃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