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小子打斷了自己施法,兩人現在何必如此局促。
正苦惱間,程仙忽地一腳踏空,李臨書隻感到一股猛力,自己就被扯着往下摔。
原來兩人是站在神像後面的台階上,如今他一失足,先前還是攬着李臨書動作,此刻變成了拉扯她的動作,兩人直直往地上落去——
“……”
李臨書不愧為第一修道界第一。
電光火閃間,李臨書反之一手将程仙攬入懷中,一手穩撐在了地上,兩人這才沒摔。
程仙眨了眨眼,嘴唇動了動,對李臨書作口語道:“師姐,對不住。”
不過兩人這一番動靜,成功地驚動了外面三人。再擡眼間,便是王趙包三人一手撐着下巴,一臉尋味地看着李臨書和程仙。
“啧啧啧,”王二方才的淩厲全然消除,眼神又将程仙來回打量了好幾回,滿眼的調笑。
李臨書睨他一眼,冷聲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王二雙手抱臂,反問她:“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話剛說完,他又忍不住哄笑,“啊呀我這記性,剛剛才看見你們在做什麼,這又開始明知故犯了……”
趙包二人:……
大師兄這臉色未免轉的有些快了。
見着王二這嬉笑臉色,李臨書沒再答話,不欲再管此人。
王二收斂了神情,瞥了一眼程仙,話卻是對李臨書說的:“你們也覺得,這村裡的疫病,與這什麼龍神有關?”
李臨書也不想在正事上浪費時間,“這龍神确有怪異。”忽又想起白日裡的事情,她看向王二:“井中的黑蛇,可是你們所為”
“黑蛇?”
小包忽地捶手頓足,“莫不是我們進村後的遇到的那個野物?”
王趙二人有了印象。“區區一條黑蛇罷了,這世上淹死人的井水多了去了,誰在乎那一個野物。”
李臨書皺了皺眉,冷聲呵斥王二:“你的修煉莫不都是喂了狗了麼?”
“那黑蛇身上明擺着附有法力。”
“且與這龍神廟中的香火,同出一源。”
殿中衆人皆是被李臨書這話一震。
王二臉色一黑。李臨書的冰冷語氣,讓他不禁回憶起之前被克制時的情景。
她仍舊是這般自傲,仿佛一切都不入她眼一般。
他沉默不言,隻是眼神冷了幾分。趙包二人見着王二臉色不對,一時間也有些無措。
誰讓這元清教大師姐偏是大師兄的克星呢。
不僅修為高她一頭,還是女子身份。
李臨書倒沒注意這方情狀。她思索了一番,審慎道:“這龍神廟雖是怪異,但是法術藏得極好,我們還是不要妄自行動。我方才用心流探知了這神塑……”她斂了斂神情,正色道:
“我想我們還得從村長和白衣青年那兒再問問。”
說着,她對程仙側了側頭,又掃了貞清道三人一眼:“且看白日裡這村中疫病有無緩解之狀吧。”
話畢,她示意幾人出去。程仙随着李臨書動作,趙包兩人也都要聽話出去,隻王二一人定在廟中,似無所知一般。
“大師兄?”小包見他周身低沉氣壓,忍不住探問他。
王二擡眸,陰冷眼神将兩人吓了一跳,他随即又轉向了李臨書:“憑什麼我們都要聽你的?”
李臨書駐足,視線後移,雙唇抿成一條線,不知這人為何發作。
王二冷笑一聲,面上譏諷,“不過是一時敗下陣來罷了,你有什麼資格指教我?!”李臨書見他神情不對,眼中忽地一閃,來不及阻止。
王二掃過她一眼,手中卻是早已做好了決定一般,右手捏訣,順勢一揮,一道猛烈強力打向神塑——
隻聽“轟隆”一聲,這大殿似都在搖晃,殿中幾人忙地穩住身形。神塑下身被炸裂開了一角,石料灰塵飛揚彌漫了滿室,撲得四人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揮手揚塵。
“你莫不是瘋了不是?”李臨書看清了那被打裂的神塑,原本高大悚然的模樣,因着下身殘缺的一腳,倒更顯得危險,仿佛下一瞬就要朝他們摔落而來。
王二全無顧忌,面向神塑,背對後面人。“我瘋不瘋不與你元清教相關。你若是沒法了,要逃了,我也不管,而如何來處理這村中怪靈一事,也望你别來幹預。”
李臨書被這話一氣,當真是再想暴揍他一頓。
所以這家夥,仍是不服當年之事,今日才故意搞出這些來風頭。
王二将神塑看了看,話卻不知是對誰說的:“既然村中有怪力亂神,我們貞清教除魔衛道,自是要将怪靈都鏟除幹淨!”
“是是是!”趙包二人連聲喏喏,面上卻是惶恐不定。他們不禁往殿外看去,心中糾結:搞出這麼大動靜,要是被村裡人發現該怎麼辦!
還不等兩人再多想,王二又開始施法,随着他雙手揮動,兩道猛力又砸向神塑,一力擊中龍神發冠,那珠玉長旈瞬間碎成煙塵,一力擊中神塑壯偉的前胸,一聲悶響過後,刺啦的幹裂從胸膛往四方漫延,看得人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