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你又笑什麼?”
“沒、沒什麼。”她用力按住嘴角,努力憋笑,小粉呲溜飛出來:“沒文化,沒文化!”
“你笑話我?”梅聞花小怒轉為大怒,“看招!”
“等等。”白遙連忙後退,“道友,先别急着打,你臉上有朵梅花畫歪了!”
對方動作一頓。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她掏出一面鏡子,“你左臉的梅花畫在顴骨上方,右臉的卻畫在了顴骨中間。道友明明有這樣對稱一張臉,卻畫歪了花紋,豈不是明珠蒙塵,不如重新畫一下。”
不說還好,一說他越看越覺得歪,渾身難受起來。
“我不急,你慢慢畫。”白遙一屁股坐下,“不瞞你說,不止是你難受,我看得也難受,你安心畫,我保證不會偷襲你。”
梅聞花還真沒把她當成對手,區區築基一層修為,還帶着一隻毫無攻擊性的靈鳥,也配做他的對手?
他掏出朱筆,對鏡畫了起來。
白遙坐在另一頭,和他聊天,“梅道友是逍遙宗的?”
“沒錯。”
“聽說逍遙宗也是大宗,宗内湖光山色,美不勝收,是真的嗎?”
“這是自然,逍遙宗風光聞名天下,景色為天下第一美。”
“那道友的日子一定很惬意吧?我從未進過宗門,聽說宗門之内,師父如同爹娘,同門如手足,真的嗎?”
“也不全是如此,我師父就不是……”
“怎麼說?”她來了興緻,“你師父對你不好?占你課題了?壓榨你了?還是他很偏心,對弟子不能一視同仁?”
“你怎麼知道?”
“猜的啊。”她道,“怎麼回事,跟我說說呗。”
梅聞花忍不住說了幾句,一來一回,竟然跟她聊上了。她說話有種奇特的新鮮勁,又特别會接話,絕不冷場。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聊到口幹舌燥,他忽然想到,到底在聊個什麼勁,這可是學宮考核的比試現場啊!
他放下筆,拿起了法器。
白遙問:“這支梅花是你的法器?用梅花打人,有殺傷力嗎?”
“當然。”他站起身,“該比試了。”
“不急,再聊會兒呗。”她還沒盡興,“你這法器是什麼來曆?”
“我這支梅花,乃是逍遙宗崖底的千年梅樹上取得,再用丹火淬煉,刀劍難斷,火燒不壞,非一般法器。”
“這麼牛?那——”
“有完沒完!”梅聞花很煩,“就一招,老子送你離開。”
他舉起那支梅,花瓣簇簇,靈氣湧動,眼看招式将發,圓滾滾的粉色靈鳥呲溜一聲落在花枝上——
啄啄啄,轉眼就吃秃了一朵。
梅聞花:?!
“哎呀,你這法器雖然厲害,防刀劍還防火,但好像不防鳥啊。”
梅聞花已經傻了,這鳥好快的速度!
他這可是法器借梅之形,并非真正的梅花,它怎麼能一口就吃了?!
他連忙掐訣施法驅趕,沒想到靈鳥雖滾圓,動作卻很靈活,避開他幾道雷訣,又連吃了兩朵梅花。
“咄!”
花枝一掃,将小粉掃落,他疾退數步,看着手中光秃秃的梅枝,心痛得要死。
這鳥是饕餮變的嗎,這麼能吃!他這法器,一片花瓣蘊有一鬥靈氣,它連吃了這麼多,居然沒有被撐壞!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顫抖着指着小粉,從未覺得一隻毛球如此邪惡可怕。
“我不是東西,是靈鴿,咕咕咕咕,你是真的沒文化!”小粉道,“我還沒吃夠,快讓我吃,啾啾。”
噗——
梅聞花吐血三升。
白遙幹脆利落:“千羽斬。”
萬千羽刃席卷而來,梅聞花慌了心神,倉促應招,剩餘花瓣和千片飛羽攪在了一起,靈氣對沖,狂風驟起。
白遙後退幾步,梅聞花見狀,狂喜不止:“憑你也妄想打敗我梅聞花!”
“哈哈哈哈!”白遙發出一陣爆笑,“知道了知道了,别喊了。”
嘭!
一招即落,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