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九轉門人更是表情微妙,少主竟然被拒絕了!
“和誰?”他忍不住追問。
“自然是高手。”
這話點炸了九轉宗衆人,“你找的人難道還能比我家少主更厲害?”
“少主親自邀請,你還不識擡舉?”
“好大口氣,給臉不要臉!”
“說誰不要臉呢?我師姐難道比不上你們少主?”不遠處,紫霞宗小師妹大步走來,“戰力榜上,師姐穩居前三,到底是誰口氣大?”
“師姐,你說對不對?”
衆人震驚視線中,嫦儀緩步走進,一如既往姿态清冷,“無關之人,不必在意。”
剛剛還叫嚣不休的九轉門人,被這一句“無關之人”輕飄飄掃過,臉上都有點火辣辣的,更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可是紫霞宗的大師姐,實力是年輕一代修士中的翹楚,“月上仙子”之名傳遍天下,白遙憑什麼能請到她?
嫦儀沒有要跟衆人寒暄的意思,“阿遙,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她看了一眼白驚塵,帶着白遙走遠了。
顧靈澤回過頭,“阿遙是我未婚妻,诋毀她就如诋毀我,回去後,你們自行領罰。”
衆人低頭,少主平日從不輕易發怒,對白遙竟然看重到這個地步,難怪上次之後,他再也沒給過古長老好臉色,衆人垂首低頭,不敢再多話。
顧靈澤走到白驚塵身邊,後者正望着嫦儀背影出神,“驚塵,這是你安排的?”
“不是。”白驚塵輕嗤,“她現在可太有主意了,誰能做得了她的主?”
顧靈澤落寞道,“既然有嫦儀帶着,看來她這次武試穩了,但……你真的放心把兩個妹妹留在學宮?”
說起這個,白驚塵有些煩躁,“這不是沒想到麼?靈澤,我要結丹了。”
“難怪你不去參加考核。”顧靈澤道:“你放心閉關,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她們。”
“多謝。”
“咱們之間,何必說謝。”顧靈澤笑得溫柔,“想當年你我、阿玄初出茅廬,遊曆山河,都是你們兩帶着我,不知救過我多少次。”
“矯情什麼。”白驚塵最不喜歡憶往昔,“沒有你的丹藥,我們兩個莽夫早死在妖獸潮裡了。”
“哈哈,說的也是。”他收笑,肅聲道,“其實,這次是爹讓我來的。”
“原本爹是想隔岸觀火,但……當年仙府鼎盛時,九州的天材地寶盡歸其有,如今再次起勢,難保不會盯上紫辰砂生意,如此一來,就不得不早做打算。比起我們,洞玄劍宗才是最容不了仙府的,畢竟它如今正勢大。齊玄既然來了,肯定會對淩子硯動手,我要做的,就是必要時幫阿玄一把,到時說不定還需要阿遙配合。”
他聳了聳肩,“這事我不管,你自己跟她說。”
“你與淩子硯交過手,你覺得此人如何?”
“不可小觑。”
“竟能得到你如此評價,看來這位仙府少君不簡單。”顧靈澤道,“說起來,齊玄呢?他不是最愛跟你比劍,不分出個勝負不罷休麼?”
“他的劍壞了。”白驚塵傲然道,“待我結丹,齊玄也好,淩子硯也罷,都将成我手下敗将。”
“是是。”顧靈澤好脾氣應聲,“這次學宮考核,除了嫦儀,無人能與他一戰,他想必覺得很無聊。”
齊玄無不無聊,白遙不知道,但要是她當時在場,一定會捂住顧靈澤的嘴,讓他知道話不能亂說,旗不能亂立。
本來和白小池雙雙赢下武試第二輪,第三輪又有嫦儀美美帶着躺赢,心情好到飛起,誰料想顧靈澤一口毒奶,隔天就獎勵她一個齊玄。
站在第三輪的考場上,她笑不出來了。
渭水河上,臨時開辟的武試場地是一艘遊船,甲闆上雙方對峙,這邊是她們小組,嫦儀、白遙、白小池、路仁和紫霞宗小師妹,另一邊是齊玄和四個洞玄宗弟子。
比試限制在船上,桅杆上高挂一面“勝”字旗,以一個時辰為限,奪旗為勝。雙方交手,不可傷及對手性命,也不可離開船的範圍,一旦落水,當場淘汰出局。
白遙看着對面的齊玄,他長得很有特點,五官俊挺,輪廓深邃,據說他有一半關外涼州血統,長發一半打着卷,遮了一側額角,氣質便顯出幾分陰鸷。
她看着就發愁,書裡直到後期大混戰之前,這人都是淩子硯最強的對手,和她這種送人頭的炮灰不同,這位可是腥風血雨的真反派。
她到底為什麼會抽到大反派做對手?
她還想進學宮拜師,幫小池續命,等着見“淩然”一面呢,在這裡輸,真是好不甘心。
她扯了扯嫦儀的袖子,悄聲問:“嫦儀姐,你有什麼想法嗎?”
嫦儀還未開口,那頭齊玄已應聲,“什麼想法也不用有,我代驚塵管教管教妹妹,白遙,渭水學宮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安心回去當你的大小姐吧。”
“呸!”一句話讓白遙徹底炸毛,“我哥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
齊玄低頭,纏着手上的紗布,語氣漫不經心,“憑我是他兄弟,憑我的劍比你們更快,你選一個。”
“我看你不是劍快,是臉大如飛餅,臉大如澡盆!”
齊玄:……
“好了,不氣不氣。”嫦儀摸了摸她頭頂炸起的絨毛,如同安撫小動物,一邊低聲密囑,“一會兒我拖住他,你們想辦法對付那四個,找機會奪旗。”
白遙冷靜想了想,搖頭,“那四人不好對付,我們不一定打的過,這樣安排就沒勝算了。”
嫦儀也有同樣擔心,齊玄那邊四個是洞玄宗精英弟子,再看看自己這邊,老弱病殘占了一半……可除了她,誰能對付齊玄?
白遙沖她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嫦儀姐,你聽過田忌賽馬麼?”
嫦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