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識淩子硯以來,除了嘴上不吃虧,他沒做過什麼為難她的事,恰恰相反,靈鳥是他送的,遊船上還救了自己……
這樣一想,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又想起那顆令她十分在意的痣,“少君,你有沒有失去過某段記憶?”
“沒有。”
“一覺醒來,覺得自己好像變了個人?”
“沒有。”
“那你有沒有去過另一個世界?”
“……”
不知他的沉默是不耐煩還是默認,白遙接着說,“你知道麼,人長嘴就是用來的說話的,小說裡不長嘴的男主都容易被人罵不是?就算你有什麼苦衷,你就不能想辦法暗示我一下嗎?”
“你想要什麼暗示?”
“比如,咱們可以對暗号。”見他有回應,白遙激動起來。
“奇變偶不變?”
“Hello,my name is hanmeimei. Who are you?”
“你知道量子力學嗎?”
她正絞盡腦汁想着相認的暗号,淩子硯回過身,當着她的面,按下面具的暗扣,咔哒一聲輕響,面具被取了下來。
一時間,風都停了。
這一幕如同慢放,随之而來的沉默更比一個世紀漫長。
白遙呆呆看着他,微張着嘴,大腦宕機。
面前是一張全然陌生的臉,五官都稱不上絕豔,如水墨輕描的山水,筆觸柔和,相當寡淡的長相,也許稱得上氛圍感帥哥,和淩然卻是毫不相似。
“你不是他。”
短暫的失落過後,随之而來的是強烈的尴尬,她都說了些什麼啊!不僅認錯了人,還跟書中人物狂對暗号,想起來就不由腳趾蜷縮,差點摳出三室一廳。
“那啥,剛才我說的,忘了吧……”
“我記性很好。”
“别跟我擡杠了。”她幽怨道,“你還是把面具帶上,起碼有想象空間。”
“……”
将白遙送出去,淩子硯才走出這片獨立空間,承影在外等着,見他沒戴面具,愣了一下,“少君?”
他看着這張臉,始終有些不适應。
雖然嘴上不說,他能感覺到少君心情不佳,眼底的沉郁如有實質,也不知白小姐說了些什麼,能把少君氣成這樣。
“淩冉出發了?”
“三日前已啟程。”
“我要找的東西呢?”
“已有眉目。”承影低頭道,“少君,我們已找遍學宮,遍尋不見,屬下猜測,它很有可能在沉荒之地。”
“知道了。”
“少君,您不會想自己去找吧?那很危險……”
……
數日後,渭水河畔。
送别的隊伍排起了長隊,學宮考核的結果已出,事實證明淩子硯隻是唬她,根本沒有什麼補考,那個攜帶引獸香的弟子葬身河中,白遙和齊玄兩隊都算通過。
隻能說,便宜了齊玄,本來該被她淘汰的。
“拿着。”
“這是什麼?”她接過白驚塵遞過來的東西,是一塊紫色令牌,表面光滑,沒有任何紋路圖案。
“需要人幫忙時,将靈氣注入令牌中,自會有人幫你。”
“哥,咱們白家在仙府還有幫手?”
“你想多了,爹得知你們通過考核,臨時安排的。”
“這也行。”
“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一共有多少幫手啊?”她把玩着那枚令牌,感受到老爹的用心良苦。
“到時你就知道了。”
“哥。”白遙打量他,覺得今日白驚塵臉色格外難看,“你不開心?有心事?”
“他隻是不放心你們,又說不出口罷了。”一旁顧靈澤點破好友心思,“放心好了,還有我在。”
白驚塵别開臉,暗覺不爽,大概是覺得這事自己也有責任,又問:“你們真的考慮好了?”
“真的。”白遙立刻搶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來自未來,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洞察先機,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閉嘴。”白驚塵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小池,你呢?”
白遙癟了癟嘴,做了個往嘴上拉鍊動作。
白小池:“我都聽二姐的。”
他不可置信:“你不會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吧?”
“姐很厲害,信她不會錯。”
她眸光閃閃,看白遙的眼神寫滿崇拜,這才短短時間,已經變成了姐控的形狀。
白驚塵徹底無話可說,“随便你們。”
白遙又看顧靈澤,客氣問,“能不能幫我個忙?”
“阿遙,但說無妨。”
“我想請你幫忙給古長老傳訊。”她眨眨眼睛,神色靈動,“他說我若是通過考核,就把自己的腦袋送給我,堂堂一宗長老,該不會食言吧?”
顧靈澤失笑:“好,我會将消息送到。”
也不知道古長老收到消息,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