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辟邪陣一用。"謝無涯突然咬住沈硯的喉結,血腥味在齒間炸開。九百道《黃粱經》咒文順着相貼的肌膚流向他心口,将暴走的優昙花染成金色。沈硯悶哼一聲,看到自己掌心的印記生出枝蔓,與謝無涯的符印纏成并蒂花。
玉童子發出尖銳的哭嚎。永夜城的月光突然變成血紅色,所有優昙花紋開始逆向生長。謝無涯趁機撥動琴弦,冰蠶絲絞住玉童子的脖頸:"說!伽藍寺的照骨燈在哪?"
沈硯的煙杆突然劇烈震顫。青玉嘴自動指向醉仙居地底,那裡正傳來沉悶的鐘聲——是伽藍寺晨鐘的韻律!玉童子咯咯笑着炸成碎片,滿地屍傀殘骸突然融化,彙成血河湧向地縫。
地磚塌陷的瞬間,謝無涯拽着沈硯墜入地宮。腐臭的陰風中,沈硯看見三千盞白骨燈懸在穹頂,每盞燈芯都燃着優昙花苞。更詭谲的是,所有燈盞都映着他們的面容。
"三十年前,伽藍寺的燃燈僧用叛徒頭骨制燈。"謝無涯的銀鈴在地宮回響如招魂幡,"沒想到母株的花粉,竟把照骨燈養成了這副模樣。"
沈硯的煙杆突然燙得握不住。燃犀符自行飛向最近的白骨燈,火光中浮現的畫面讓他渾身發冷——暴雨夜的古寺,戴着青銅佛面的僧人正将優昙花汁注入嬰兒囟門,而那嬰兒鎖骨處生着與謝無涯一模一樣的朱砂印。
"看來沈公子瞧見了有趣的東西。"謝無涯的琴弦纏住沈硯手腕,将他拖向地宮深處,"不妨再看看這個?"
冰蠶絲刺入瞳孔的劇痛中,沈硯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玄衣老者正握着他的手,将燃犀符烙在心口,而老者身後……赫然立着眉心帶優昙印的玉雕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