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樹突然劇烈抽搐。玄度驚覺那些被吞噬的優昙之子殘魂正順着根系倒流，沈硯破碎的靈核竟成了往生陣的陣眼。永夜城地脈開始崩塌，謝無涯在獸化完全前将冰蠶絲刺入自己靈台："沈硯，給我念《黃粱經》第九卷！"

沈硯染血的手指點上謝無涯眉心。當失傳的鎮魔咒響徹地宮時，他看見謝無涯靈台深處的情景：七歲的孩童被鐵鍊鎖在祭壇，玄度正将蜚獸靈魄注入他天靈，而角落陰影裡，幼年的自己正握着一截燃犀符...

"原來我們早就見過。"沈硯突然捏碎掌心的優昙印記，劇痛讓往生陣偏移三寸。玄度的真身被迫顯形，腐爛的佛面下伸出萬千根須，卻見謝無涯完全獸化的利爪穿透自己胸膛，掏出那枚跳動了三百年的靈核。

蜚獸叼着靈核躍入往生陣。沈硯在陣法閉合前抓住謝無涯的銀發，燃犀符燒穿兩人相連的因果線。當玄度的慘叫響徹雲霄時，他看見謝無涯琥珀色的瞳孔裡，映出伽藍寺初雪那日——兩個偷溜進藏經閣的垂髫小兒，正踮腳去夠最高處的《黃粱經》。

永夜城在晨曦中崩塌成金沙。沈硯抱着逐漸冰冷的獸形軀體，捏碎那枚沾血的靈核。優昙母樹化作青煙消散時，他心口的雙生契突然開出一朵純白昙花，花瓣上滾動着謝無涯最後傳進靈台的絮語：

"往生陣裡...我偷換了我們的生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