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譽把人撈起來,給她裹了張毯子,丢到床上。
“你要幹什麼?”
盛明之的意識非常清醒,她一口水都沒嗆。從水裡出來之後,剛才那種困倦的疲勞完全消失,再次睜眼看這個世界,好像重獲新生了一樣。
她裹緊毯子,笑愠怒的鐘譽真緊張:“老公,你知道的,我可不會自我了結生命。”
鐘譽按了按太陽穴,他有點煩躁,眉目間陰郁難掃。
盛明之跟他說過,她比任何人都愛惜自己的生命,她不會尋死的,但是看見她泡在水裡的時候,他想不起來這麼多。
“明之,現在很晚了。就算你要練潛水,也應該白天練。”
好好笑。
盛明之被他逗得樂不可支:“當初少惟哥是不是就是這樣把我從水裡救起來的?我記不清了,但你應該看到了?”
鐘譽懶得理她。
盛明之的頭發濕透了,這樣吹空調會得偏頭痛,鐘譽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他沒有繼續問盛明之今天為什麼神經抽了一樣要練潛水,盛明之也沒跟他解釋。
吹風機的暖風蓋住彼此難定的心緒。
吹完頭發的盛明之耳垂和鼻尖都很紅,臉頰卻白得透亮,她的笑活潑頑劣,确實不像是要尋死覓活的樣子。
“你放心,在柏思勉死掉之前,我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鐘譽堵住她的唇。
他咬在她的唇上,憤怒地撬開齒關,盛明之的下巴被他掐得有點疼,但她并不掙紮,像一隻乖順待宰的羔羊,摟住他的脖子回應這個有些兇狠的吻。
鐘譽的呼吸短暫離開她的鼻息,他揿滅了卧室的主燈,順手拉下台燈的拉繩。
“小寶,我根本不在乎你和柏思勉誰先死,但不是現在。不是在我們的家裡。”
盛明之被他激怒,反而放肆地笑了一聲,她懷揣惡意的嬌笑從再次短兵相接的唇齒中溢出來,像撥了幾根弦,很勾人。
“哎呀,我知道的,兇宅會貶值。”
她身上隻披了一條毯子,輕易就能剝落。
鐘譽咬她的肩胛,咬她的鎖骨。
她被推進柔軟如無物的羽絨被裡,身下沒有支撐,隻能将十指穿入他發間。
他的吻短暫離開的時候,盛明之睜開眼看他,看他的發絲上懸而未落的一滴汗,是怎樣在動作間落到她鎖骨的咬痕上,形成一個小小池塘。
對視不過瞬餘,他再度俯身尋她的眉眼,一路向下吻。
盛明之有時候會很享受激怒鐘譽的感覺,尤其是他令她生氣的時候。
激怒鐘譽非常簡單。
“哥哥。”
兩雙堕入情欲海溝的雙眼如汪洋,承載太多說不清的東西,她一邊喘息,含笑地咬他耳垂,輕聲,一字一句。
鐘譽濡濕的掌心去貼她潮熱的臉頰,鉗住她的下巴:“再叫一遍。”
她在那個瞬間抓緊了他的肩膀,稍不留神就留下紅痕,像兩人同乘一輛摩托,從懸崖下墜,發動機早已失效,失重帶來的恐懼感和彼此的吊橋效應刺激腎上腺素。
她明知故犯:“哥哥。”
多巴胺替代腎上腺素,到達刺激的頂峰,失重感蔓延全身,最終在落地的一瞬間蕩然無存。
盛明之歇在鐘譽懷裡,一張毯子蓋了一半,被他伸手抓過來,遮住她的肩膀。
孫燕姿始終在唱,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
鐘譽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他們之間的事後,沒什麼話可說。
盛明之躺了一會兒,坐起來點了一支事後煙,她其實很少在卧室抽煙。
帶一點她個人清香的煙霧噴灑到鐘譽臉上,他重新把人勾進懷裡,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晚安。好好睡一覺。”
她永遠改不了惹人生氣的愛好:“晚安,哥哥。”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将那支煙奪過,輕咬在齒間,從她的卧室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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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安集團和柏氏控股的第二次收購要約會如期而至,華安集團由鐘譽出席,柏氏由盛明之和柏思勉出席。
開會前盛明之其實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參加,她怕自己會笑場。一想到他們三個人要坐到一張談判桌上,她就忍不住想笑。
柏思勉問她為什麼想笑:“新情人和舊情人坐一桌,你應該看熱鬧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