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信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小張啊,行,那你以後就跟着我多學習學習,這個服務生看着簡單,其實做起來很多事情都是有門道的。”劉石蘭就要滔滔不絕起來,俨然一副給了點顔色就要開染坊的模樣。
人經不起恭維。
越是普通的人,聽到什麼于己有利的言辭,肯定自己身上有種種超越常人的有點,就越會不知東西南北。
隻要江逾白表現出足夠的聽話上進,不争奪她的話語權,給到足夠的情緒價值,一般人很難不做好為人師的事情。
剛巧,劉石蘭就是個DNA裡自帶教師資格證的。
江逾白禮貌微笑,坐了過去,認認真真地聽。時不時提出自己的一些小疑問,一點不掩飾地暴露出自己對服務行業全然不知的短闆。
這人看起來有點呆,衆人也都樂得和他打好關系。
沒有人會懷疑江逾白。
因為最難的那一道入門,安保已經放他進來了。其他人理所當然的會覺得安保已經确認過了,就算出事,也不會落到自己身上。
這是一個簡單的責任轉移小技巧。
沒有人願意擔責。
領班就是這個時候來了的,他正要叫衆人進行一番訓話呢,然後就看到了人群當中一張陌生的人臉,下意識訓斥:“這誰呀?不是說了不能把陌生人帶來會所的嗎?”
“黑哥,這是李總安排過來的小張,說擔心我們這邊人手萬一出什麼事兒不夠。您還不知道嗎?”
這回不用江逾白自己開口了,有人主動替他解釋道,正是劉石蘭。
江逾白隻需安靜站着,表現出聽話懂事就好。
領班看了看江逾白,他有點奇怪,沒接到通知啊?難道是李總貴人事多忙忘了?那雷哥怎麼着也該通知他,結果雷哥也沒通知?
但考慮到江逾白人進來都已經進來了,既然進來了那肯定是過了安保那一關,估計都已經打過電話給雷哥了。那他這裡多帶一個新人少帶一個新人,沒什麼區别。
這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肯定了江逾白的存在。
領班就沒有多問,畢竟馬上就是忙得腳不沾地了,他的心思都不在這塊兒。
“都跟我來一下。”
服務生休息室裡的人都跟着站起來,有領班帶着有序往樓上走,正巧就碰見了下樓來的雷哥。
“帶好新人,一定要保證服務質量。”雷哥還沒忙完,隻是下樓來拿個東西,見着領班,想起來今天是新人入職的時間點,順嘴就叮囑了兩句。
領班點頭:“是是是,我對他們再三耳提面命過了。”
“你們也是,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把什麼事都大嘴巴往外說。”雷哥又轉過去訓斥列成兩隊的服務生們,順口像平常一樣又要求道。
大家都點頭稱是。
雷哥也就這樣過去了。
不過雷哥剛剛的提醒,倒讓領班想起來了件事兒,他扭過頭去問江逾白:“你保密合同簽了嗎?”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由他招聘進來的兩個新人簽的合同都已經收到了資料室去,還好剛剛雷哥提醒了一下,要是江逾白這裡忘了簽保密合同,那他肯定要吃瓜落的。
江逾白陷入了思考,他回想了一下,試探着說道:“是不是有三個合同?我簽了三個合同,我隻記得就一個是勞動合同,另外兩個什麼培訓、什麼保密?”而後有些羞赧:“我不太懂這些…我簽完合同之後,李總就把那些合同收走了。”
領班有些無語:“你對合同這麼重要的事情,一點不上心?”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李總什麼人。
江逾白隻單純的笑:“我相信李總是個好人,他不會害我的。”
領班更加無語,但還是跟着附和了一句:“李總的确是個好人。”領導不在的時候也要在背後默默拍領導的馬屁,這是領班在職場上的升職之道。
再然後就是領班安排好今天的各項事宜,然後帶着三個新人熟悉環境,安排師傅。至于江逾白,因為他在進門的時候就借李總之口點名了劉石蘭,所以領班也很順手的給安排了過去。
劉石蘭對此也接受良好。
江逾白默默把會所結構記了下來,跟着劉石蘭來到了樓梯口。他的目光似乎是不自覺被樓上的繁華所吸引,擡起頭看了過去,眼神有些飄忽。
劉石蘭喝了他一聲:“看什麼?樓上貴客還不是你現在能夠接觸的,現階段你好好學習,趕緊融入我們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好高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