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些時候斯内普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但艾瑟琳的工作不能落下,而斯内普又懶得每次都給艾瑟琳提前留一個臨時通行印記,所以幹脆在地窖辦公室大門上增加了她的個人識别命令。
所以艾瑟琳順利進到地窖辦公室的時候,正看見剛脫掉長袍、隻穿着一件黑色老式襯衫的斯内普。
“出去,沙菲克。”斯内普迅速轉過身,用左手扯過椅背上的長袍披在身上,冷冰冰地開口,“今天沒有工作。”
艾瑟琳猶豫了一下,基本禮儀和對斯内普傷勢的擔心在她心裡打架。最終她還是上前半步:“您受傷了,教授。肋骨骨裂——唔大概是被我砸的、左小腿劃傷——是斷裂的床柱、右臂骨折——來自布萊克的攻擊。對嗎?”
她真不知道斯内普是怎麼用這樣一副身體強撐着對付那些攝魂怪的,要是換成她,早已經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鄧布利多出現了。
斯内普神色未變,但垂在身側的右臂無時無刻不在彰顯他的困境:“如果想賣弄你的治療天賦,你完全可以留在醫療翼,波比也許會給你一個熱情的擁抱。”
艾瑟琳沒理會斯内普的冷言冷語,隻是踮着腳熟練地從櫃子上找到白鮮香精,又在一旁的材料櫃裡翻找獨角獸的角粉、蛇牙粉、曼德拉草的根須等一系列生骨靈所需的魔藥材料。
她對這兒的熟悉程度絲毫不遜于自己的起居室。
斯内普重新坐下,隻是在一旁默默看着,沒阻攔,也沒再趕她走。
艾瑟琳處理材料的手法依舊利落,腰傷沒太影響她的速度。
她一邊熬藥一邊解釋:“我隻熬過兩三次生骨靈,教授先生。也許不夠完美,但我剛剛問過醫療翼的龐弗雷女士,那裡沒有多餘的庫存了。您知道的,這學期的魁地奇比賽受傷的選手實在太多了…”
在艾瑟琳的絮叨中,濃稠的生骨靈總算熬好。她盛出一份,又将剩下的灌到魔藥瓶裡封好,也許留下斯内普那份以後,其他的可以抽時間送到醫療翼,龐弗雷女士一定會很開心。
艾瑟琳端着那份生骨靈放到斯内普的桌子上:“抱歉,教授,我還沒學會治愈骨骼的咒語。您的右手似乎暫時也不能拿魔杖…委屈您了。”
說完艾瑟琳就自顧自地蹲下撩起斯内普的長袍,撕開已經劃破的褲腿認真清理紮着木刺的傷口。
斯内普蒼白的腿上是一道極長的口子,似乎是當年三頭犬留下的舊傷再次被劃開。幾根因年久而易斷的木刺斜斜地紮在翻開的肉上,因為長時間沒處理,傷口周圍的血漬已經變成發暗的紅褐色。
艾瑟琳總不能給傷口用清理一新,隻好用鑷子小心翼翼夾出木刺,而且要用比處理滿月的流液草輕柔一萬倍的力度,不然發脆的木頭會斷在傷口裡。
等傷口被敷上一層厚厚的白鮮香精,艾瑟琳才揉着腰站起身,順手将斯内普喝完的生骨靈空瓶子清理好擱到台子上。
斯内普從艾瑟琳給自己熬制生骨靈開始一直一語未發,等地窖裡隻有艾瑟琳整理坩埚的細碎動靜時方才開口。
“你真的認為布萊克是被…冤枉的嗎?”
“冤枉”這個詞被斯内普說的咬牙切齒,但艾瑟琳卻察覺到斯内普的聲音有些幹澀,于是倒了杯熱茶放在他手邊。
“是的,教授。”
斯内普本想端起杯子喝一口,但聽到艾瑟琳毫不猶豫的肯定臉色一沉。
艾瑟琳實在沒辦法跟别人講自己的預言夢什麼的,雖然她會以這些作為遇到大事時行為參考,但畢竟不完全準确。特裡勞尼教授的被人輕視已經給她警示了,艾瑟琳絕不會主動開口吐露半點關于預言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