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骨突然聞到一絲熟悉的味道,隻有一點點,很快就随着風飄散得無影無蹤。
但他不可能聞錯的。
是知知的信息素味道,香甜的玫瑰花。
omega不在發情期,信息素分泌很少,被信息素貼遮住,不會洩露丁點信息素出來。
秦骨目光銳利,他清楚葉不知是貼好了信息素貼的。
這時候信息素還洩露,隻可能是知知突然到發情期了,信息素洩露太多,信息素貼擋不住。
葉不知從背包裡拿出抑制劑和新的信息素貼,藏在袖子裡,跟陳晨說上廁所,慌忙地摸黑出了教室門。
秦骨從教室後面走出來,在走廊上已經看不到葉不知的影子。
他明目張膽地打開手機手電筒,快步朝走廊那頭走去。
走廊盡頭的掃帚間緊閉着門,在他靠近的時候突然傳出來一點響動。
好像還有哭聲。
秦骨心頭一緊。
“知知,是我,秦骨,你先開門,别害怕。”秦骨敲門。
“知知,這都是正常的,别着急,什麼事兒都沒有哈。”
“知知,我給你帶了,”
秦骨手裡攥着一張新的omega專用信息素貼,話還沒說出口,房門從裡面打開,在手機燈光的照明下,露出湯可明的一張大臉。
“秦哥,我啥都沒聽見,沒聽見哈。”湯可明笑得猥瑣。
秦骨臉黑得像鍋底,“你他爹的不是在教室學猴子嗎?”
“這不打雷了我女朋友害怕,我出來安慰一下。”湯可明心虛地晃晃手機,“你不也是嘛?”
比他還膽子大呢,那麼大聲音叫“知知”,十六班還有誰名字裡有“知”字啊。
學校啟動緊急用電方案,電來了。
掃帚間旁邊就是omega衛生間。
葉不知站在洗手台前,認認真真地就着細小的水流洗手。
陡然來電,跟秦骨和湯可明四目相對,也覺得有點尴尬。
“那個,我也沒什麼都沒看到,也沒有聽到。”葉不知解釋,好像越解釋越黑了。
他走出洗手間正準備開溜,秦骨像一頭熊一樣,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沒事吧?”秦骨還是有些擔心。
“我有什麼事啊,我隻是來上個廁所。”葉不知警惕地退後兩步。
葉不知剛才在教室發現信息素又控制不住地往外洩,趕忙到衛生間,給自己紮了一針抑制劑。
很快信息素就控制住了,隻是後頸腺體好疼,疼得他真快想哭了。
出來洗手正好碰到秦骨跟湯可明滑稽的一幕,他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隔得太近了,聲音主動飄進了他的耳朵裡。
“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别靠我太近了。”葉不知有些不高興了,他又不是故意偷聽的。
湯可明安靜地在旁邊充當電燈泡,心想這話真耳熟,下午秦骨也對校花說過。
啧啧啧,那麼不留情面,現在遭報應了吧。
秦骨也不知道咋說,但好不容易能單獨跟老婆說上兩句話,他真舍不得放葉不知走。
他上一輩子跟知知談戀愛的時候都是大學了,碰巧在同一個社團,一來二往循序漸進就好上了。
他那時候還老懊悔高中的時候太裝,硬生生跟葉不知錯過三年。
可真重生到高中,他一時間也不知道咋追老婆呢。
還是葉不知先打破沉默,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帶着一點疑惑。
“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兒啊?”
隔得有些近,葉不知聞到了一股跟煙味很像的味,但又沒煙味那麼臭。
最重要的是,聞着這股味,他覺得有點舒服,腺體的刺疼緩解了。
是什麼特殊的煙嗎?聽說煙能麻痹神經,難道這種牌子的煙能緩解他的腺體疼?
貴不貴啊?
秦骨沉默了。
白天跟那幾個傻叉alpha用信息素打架,衣服上現在還有味兒。
雖然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味吧,但一個收不住信息素的alpha,一個沒有A德的alpha,一個信息素味是嗆人的硝煙味兒的alpha,是不會讨omega喜歡的。
“是湯可明抽煙給我染上的。”
“是秦骨的信息素啊。”
湯可明跟他同時出聲解釋。
秦骨氣得後槽牙咯吱咯吱響,總有一天,他要把湯可明,還有陳晨那個omega,一起打包扔河裡去喂魚。
秦骨喪氣地看着葉不知,一張本來就不會說話的破嘴更破了。
老婆,你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A德的。
“你,我們能單獨說說話嗎?”葉不知猶豫道,說着臉瞬間就紅了,因為要做虧心事了,不敢擡頭看秦骨。
“能!當然能了。”秦骨喜笑顔開,轉頭對着湯可明,笑還挂在臉上,皮笑肉不笑,“你不是急着回教室了嗎?還不走。”
湯可明麻溜地滾蛋了。
葉不知知道自己腺體的情況已經很嚴重,醫生警告過他好多次,不能再用劣質的抑制劑,劣質的信息素貼也不要再用,不然腺體有癌變的風險。
醫生問葉不知能不能感受到身體的變化,感受得到的話就不要作死。
葉不知也沒有辦法。
但現在他突然有辦法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我聽見你剛才叫我“知知”了。”葉不知豁出去了。
隻要能順利熬過高三這半年就好。